景帝身子已經不太好了,不知道當年也算是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景帝是不是也有君臨天下的強硬氣勢?
劉徹眼神定定的,似乎是在出神:“那個時候起,我就決心要成為像父皇一樣的人,開始發憤圖強,學習騎射。”
每個少年的第一個偶像都是自己父親,韓嫣倒是覺得劉徹這麼想不意外。或許景帝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帝王,這個朝代的統治者而已。但是對於劉徹來說,“父”皇,先是父親再是皇帝。
這個父親也跟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寵愛著這個跟一顆小翠竹一樣日益茁壯的優秀兒子,教他做人的道理,關心他的功課。等他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太子以後,更是親力親為的為他安排一切,為他掃平登基的障礙,為他除去足以成為隱患的權臣,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將來的路會比他當年好走一些。
劉徹碎碎念著兒時跟景帝的點點滴滴,韓嫣也沒插話,就是那麼聽著罷了。與其像王公公說的,劉徹需要一個人來疏導疏導,其實他更需要的是個能夠聽他講完心裡話的人罷了。比起一個說客,韓嫣覺得自己現在更應該做個聽眾。
“每天他們見到父皇的時候都在說萬歲萬萬歲,但是為什麼父皇……”劉徹亮晶晶的眼裡失去了光彩,只有黯然。
“殿下……”這安慰人的話說出來雖然好聽,但是總是顯得乾巴巴的,從古至今幾乎永遠都是那麼一套說辭。估計說的人累,聽的人也覺得累了吧?於是韓嫣將衝到口邊的那些老生常談的幾個四字詞憋了回去,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還在組織語言,剛要開口的時候王公公突然推開了門。
劉徹抬頭看著冒冒失失的王公公,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殿下……”王公公似乎是在做表情管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以前一樣,道:“殿下,陛下醒了。”
王公公話音一落,韓嫣看到劉徹的眼裡閃起一絲光亮:“父皇他……醒了?”
“回殿下,陛下說,想見您一面。”王公公話剛說完,劉徹便披上外袍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跟在王公公身後的瑞喜趕忙追著劉徹而去。
韓嫣跟王公公對視一眼,王公公衝韓嫣行個禮,韓嫣點點頭算是回禮,然後走到門口看了看有些陰沉沉的天,抬手接到一片雪花淡淡道:“原來下雪了……”
“元月了,是該下雪了。”王公公仰頭看著飛飛揚揚的雪花點了點頭。
韓嫣放下手,雪日,是離別的日子呢。史書記載景帝是在元月逝世的,這位賢德的君王選擇了這麼個蕭瑟的時節離去。
“公子。”王公公打斷了出神的韓嫣,小心翼翼的問:“殿下他……沒事吧?”
韓嫣轉頭看向王公公,搖了搖頭。
王公公有些不解,這搖頭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沒事兒還是有事兒啊?
“陛下怎麼樣了?”韓嫣岔開了話題。
正在瞎捉摸的王公公聽到問話後,趕忙應道:“哦,老奴剛剛從陛下哪兒過來……唉……”王公公表情有些悲傷,可能是剛剛劉徹在他不好表現出來,現在劉徹去了景帝那裡,王公公也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看著王公公這幅樣子,韓嫣就猜到了**不離十。轉頭看向悠揚的雪花,這知道所有人的結局的感覺,真的也挺讓人難受的。
……
“父皇!”劉徹風風火火的撥開殿外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衝進了殿內。剛剛踏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