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水老如同一顆炮彈般砸入了湖中,濺起沖天的水花,蕩起層層漣漪沖刷著水岸,也沖刷著所有關注此戰人的心神。
一眾明鏡司的人呆了,劉錦難以置信地張大著嘴巴,幾滴水珠落入口中卻渾然不覺。
張奇嘴巴機械地上下開闔著,“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古寒年也嚇的渾身一哆嗦,但轉眼心中大喜,“水老這是……要輸了!那我的賭約……嘿嘿!”
想到這他嘴角翹起了弧度,但又覺得不該如此,做賊心虛地四下看了看。
遠處的正在捻動佛珠的老和尚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差點就扯斷了手中撥動的佛珠。
不由得嘴裡爆了個粗口,“臥靠……阿、阿彌陀佛,明月雨落,濺起一湖清波,寂寞啊……寂寞。”
身旁的小和尚嘀咕了一句,“方……師父,‘臥靠阿彌陀佛’是什麼意思?”
老和尚咳嗽了一聲,低眉垂眼,“不可說……不可說……”
此時的石九倒揹著手,一個跨步便飛身踏在了落星石上,看著蕩起水波的湖面,淡淡地說道,“誰踏頑石問流霞,明月戲湖賞荷花。”
石九白衣勝雪,落星崖上圓月下,秋風吹拂孤影,擺動一身淡然。
好酷!好帥!瀟灑如謫仙!
石九正在自賞,而盪漾的湖面上突然又炸起了一道水柱。
水老披頭散髮,渾身溼漉漉地從水裡一躍而出。
渾身靈力鼓盪間渾身泛起霧氣,轉眼間便將溼漉漉的衣服蒸乾。
水老怒目圓睜,遙遙看向山上傲然挺立的的石九,渾身氣血如龍,怒氣狂湧。
體內元嬰瘋狂吞吐著天地靈力,恢復著傷勢,也壓抑著怒火。
咬著牙用低沉而冰冷的聲音說道,“小子,你徹底惹怒我了,我水三年從未遭受如此羞辱,今日我與你不死不休。”
說著,一伸手,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柄刻滿花紋的鋒銳長劍,長劍剛一取出,便割裂著下方的湖面現出道道水痕。
水老瘋狂地將靈力注入長劍,長劍在靈力的加持下不停地顫動著,發出嗡嗡的劍鳴。
鋒利的劍氣直投湖底,一時間湖面翻出了許多魚肚白,一些沒來得及逃離此處的魚群頃刻間死於非命。
“小子,這柄青松劍我已多年未用,今天就拿你重新開封。”
話落,渾身殺機瀰漫,捲起萬千月華就朝石九飛掠而去。
而隨著他的飛掠,下方湖面被他身上散發的龐大靈力破開一道巨大的水道,向兩邊翻滾著白色泡沫,如一條白色的水龍滾滾而來,驚天動地。
石九此時冷若冰霜,怒聲喝道,“老匹夫,你竟敢在此動用元嬰靈力,你就不怕毀了這裡?”
“看來你高高在上太久了,忘了明鏡司守護之職,一個為了自己面子而全然不顧的瘋子,你有何德何能掌控明鏡司!”
石九之所以憤怒,那是因為之前他們之間的爭鬥不過是對道之法則的領悟較量,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但若雙方動用靈力而戰,那就不好控制逸散的靈力。
單就水老一人而言,元嬰期修士的靈力,輕者斷山裂石,重則能將一方天地化為齏粉,何況還有石九這個妖孽,真要動了真火,或許半個臨安市將不復存在。
隨著石九的憤怒,體內三顆金丹滴溜溜旋轉起來,散出九彩光華,一時間似與天地建立了聯絡。
天空中雷聲炸響,一種恐怖的天地之勢突然降臨在西湖,萬籟俱寂,猶如末世降臨。
石九一怒,天地變色!
水老頓時感到一種莫大的危機,渾身汗毛直立,心中大駭,前衝之勢也為之一頓,身下的水道突然失去了前衝的動力,相互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