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后看著聖上,欲言又止顯得很激動,聖上又道:“這事,朕決定了,你不要多言。”
“聖上……”皇后緊緊揪著手裡的帕子,心頭飛快的轉著,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她心裡轉了幾遍,聖上已接著道,“這件事你暫不要對外說,南直隸那幫人你是知道的,恨不得朕立刻禪位,朕不會由著他們將朕當傀儡。”
皇后走了一步,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過屏風去看看對面的人:“聖上立儲是國之大事,您切不可衝動行事啊。”
“朕不是在和你商量!”聖上哼了一聲,道,“容不得你多言多舌!”
皇后一怔往後退了一步,餘光就撇過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蔡彰,她心頭突的一跳,道:“聖上,不管怎麼說你我都是幾十年的夫妻,您就聽臣妾一句勸吧……當年你未曾搬入西苑時,所有的事情都是和臣妾商量的,為何如今……”她拿著帕子忽然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閉嘴!”聖上喝道,“那是當年,你不要和朕提當年的事。”
皇后的哭聲一頓聽了一刻又再次哭了起來。
“娘娘。”蔡彰走了過來,無奈的道,“聖上要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娘娘何必惹的聖上不高興呢。”
皇后猛然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蔡彰,蔡彰始終微笑著,道:“聖上也說了,不管誰做太子,您的地位,鄭氏的利益都不會受到影響,您又何必管他人死活呢。”話落,做出請的手勢,“聖上既然沒有別的吩咐了,那娘娘就在這裡坐著歇歇吧。”
“你算個什麼東西。”皇后冷眼看著蔡彰,“張瀾呢,賴恩呢,把他們給本宮找來,本宮要見他們。”
蔡彰始終掛著笑容,好脾氣的道:“賴大人受命去辦事了,至於張公公,微臣還真是沒有瞧見他!”
皇后手指冰冷又朝屏風裡頭看了一眼,繼而走了出來,蔡彰指了指擺著茶盅的主位:“娘娘歇歇吧。”又道,“娘娘消消氣,您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孜勤,為壽山伯府那數百口的人想想啊。”
他在威脅她,皇后冷笑著看著蔡彰,道:“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微臣不敢有意思,微臣也都是聽從聖上的安排。”蔡彰扶了扶椅子,聽到內殿裡傳了一聲,他道,“聖上喚我,那我就告退了。”便轉身去了內殿。
皇后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端姑姑走了過來,低聲道:“娘娘……”
“噓!”皇后飛快的和她搖了搖頭,看了眼內殿,問道,“錢寧呢?”
端姑姑指了指門外,皇后頷首便站了起來,大步出了萬壽宮,果然就看到錢寧守在門口,見到皇后出來錢寧忙過去行禮,皇后低聲道:“你堂堂東廠總督,已淪為小黃門了?”
錢寧一怔,道:“是聖上的萬壽宮,便就是讓奴婢掃地,奴婢也絕無怨言。”
“呵!你還知道忠心。”皇后看著錢寧,忽然低聲飛快的說了一句什麼,錢寧一怔抬頭愕然看著皇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后便拂袖道,“你自己想好了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話落,轉身而去。
錢寧怔在門口,久久未動。
蔡彰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了看天,問錢寧:“錢公公,現在什麼時辰了?”
“丑時三刻!”錢寧看了眼蔡彰,微笑道,“一夜未眠,雜家有些睏倦了,這裡就勞蔡五爺照料一下,雜家去後面打個盹兒。”話落,打了個哈欠,蔡彰就笑眯眯的將他拉住,“公公要是困頓了,就喝杯濃茶提提神,說起來,我也睏倦的不得了,若不然,咱們一起去喝杯茶說說話?”
錢寧一愣,隨即笑著道:“那也成,雜家就再熬一熬!”話落,和蔡彰兩人笑呵呵的去了隔壁的茶水間裡,蔡彰道,“聖上還要請各位大人進萬壽宮議事,稍後空還有事要勞煩錢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