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這一片都是還沒拆遷的平房,大約是為了拆遷分得更多,每家每戶有點閒錢就繼續加蓋,看著都挺氣派。房子組成衚衕,衚衕連成片,這樣的區域綿延幾公里。所以在當時他們監測到的訊號一直在溜達,應該就是在這些衚衕裡鑽。
這樣警察就算到了近前,只要不迎面撞上,就沒什麼事,畢竟警察要便衣也難以興師動眾,曲子祥算得很精。
孔明月帶李毅在周圍轉了轉,分析從這兒最快離開凌江市的路線,估摸著他會進村子,再去找人送,或是搭別人的車。雖然通緝令下發了,可普通老百姓不會在意,曲子祥表面看起來又是個溫和有禮的人,找到肯幫忙的人很容易。
之後他們又去了轄區派出所,把那張折斷的電話卡帶走了,已經查過了,確實是曲子祥打的號碼。卡本身沒什麼意義了,帶回去就是驗驗指紋什麼的,完善證據鏈。
孔明月拜託周圍幾個轄區派出所,如果有人手和時間,幫著去村子裡走訪一下,看看會不會有線索。同時孔明月也交代,如果沒有百分百地把握控制住人,就不要輕舉妄動,能跟蹤是最好的,要避免傷害到路人。就如曲子祥所說,別逼得太緊,至少他們現在有把握能見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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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祥雖然是個普通人,但從以往作案可以看出他身手不錯,而且身體健壯。最關鍵的是,普通人打架水平差不多的情況下,能不能贏主要是看夠不夠狠,假如有個人一上來就下死手,那無往而不勝。再加上曲子祥本身具備很強的動手能力,即便是木頭也可以做成攻擊力極強的武器,雖然現在並沒有證據說明有這個情況,可不能不防。
回去的路上李毅顫顫悠悠地開口:“孔隊,周堯那小子說話是衝了點,可也不是沒道理,萬一他選個不好埋伏的地方,太危險了。”
“我知道。”孔明月淡淡地笑了一下,“幹我們這行,哪有不危險的。”
“可是阿姨的事……”李毅眼神閃爍,“也還沒定論吧……再說了,就算是真的,跟你也沒關係,你也是受害者啊……你幹嗎要答應見他……”
“為了抓他啊。”孔明月一臉“這還用問”。
“……也、也是……”李毅覺得哪裡不對,可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不敢再說什麼。
孔明月明白,所有人都覺得她答應去見曲子祥這件事不僅僅出於“公”,是摻雜私人感情的。
有嗎?當然有。因為她是個人啊,她沒辦法在人生經歷這樣大的變故時還是心如止水。她能把波瀾藏於水面之下,就已經費盡力氣了。
她想要去見曲子祥,她想知道曲子祥面對父母死訊時的心情,她想知道曲子祥如何走到今天。在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和曲子祥之間除了警察和嫌疑人,還多了一道更私人的關聯。
儘管孔明月知道,曲子祥犯的罪無論怎樣都是死刑沒跑,她還是希望曲子祥在最後時刻能夠放下,心理上的放下。
也許那樣做了之後,她自己就能放下。
可孔明月不能承認,作為一個領導者,如果被大家知道她的心態不穩,會影響到大家,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其他人替她擔心。她很清楚自己在履行警察的職責,這就夠了。
只是在聽見周堯說“贖罪”這個詞時,她其實略微破防了一下。
掩飾得足夠好嗎?孔明月也不知道。不過周堯應該確實被她摔懵了。
經孔明月提醒,周堯也意識到既然事情已成定局,現在最重要的是推測出曲子祥要幹什麼,在哪裡幹。於是他回去馬上又開始研究曲子祥的資料,只是那些資料已經翻來覆去看爛了。
曲子祥的戶口是後來補辦的,因為時代原因,他之前的經歷根本沒有事實依據參考。對曲子祥來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