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正在後面的菜園子裡摘菜……他家現在田地種得多,水稻、麥子、油菜籽都有,屋後的荒地也開闢了出來,種一些家裡吃的小菜,倒是方便得很。
李父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眉目舒展了許多:“我還以為你要在你姐那裡住一天,明天才能到家呢。”
“我跟她生氣呢,我不想去。回去的時候再考慮一下。”李秋君實話實說。
李父沉默了一會兒:“嗯,回去你們兩個去看看她,我們去了,她不高興見。”
大姐的事是李秋君與妹妹的煩心事,同樣也是李家父母的煩心事,對這個叛逆又強硬的女兒,他們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高三的時候,大姐不願意來接班。大學畢業之後,又不願意去學校當老師。在傳統又保守的農村人眼中,這簡直就是離經叛道的行徑。
李秋君回到家裡,拿出了給大家買的禮物,給奶奶買的腦白金,父母買的衣服,給三妹買的護膚品,給大姐買的那一份她藏在了箱子裡沒拿出來。
老太太看著那盒子,撇了撇嘴:“這些都是騙人的玩意,你姑姑給我買過好幾次了,沒啥用。”
一家人湊在一起,吃了一頓難得的團聚飯,奶奶卻在桌上挑起刺來,一會兒說李母蒸的飯太硬了,一會兒又說燒的肉太鹹了。
李母倒是很忍讓,任她再說,也總是點點頭,說自己下次會注意一些,十足的軟包子,任人揉捏的那種。
李秋君看著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啊,心想媽媽平時對她們三個挺兇的,怎麼就不能在奶奶外面兇一點呢?
這就活生生地被她欺負呀,自家爸也是,除了悶頭吃飯,就是不痛不癢地調和幾句,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一頓壓抑的飯後,姐妹兩人就去了村子裡,找以前的同學玩去了。
過年期間,家家戶戶在外打工的人,大多都回來了,東家轉轉,西西走走都要花費不少時間。
此後的幾天,均是如此,地裡也沒啥地,除了幫著母親做飯,就是趕趕集,和村裡的夥伴打牌。
到了過年,更是熱鬧幾分,兜裡隨時揣著糖和紅包,看到親朋好友發上一個,再擺上幾句農門陣,這個年就算過完了。
臨回單位那天,李秋君算了一筆賬,這趟回來足足花了三千塊,等於兩個多月的工資了……
回去的途中,兩人專門繞了道,去看住在市區的大姐。可卻沒見著她,那間出租房大門緊閉,鄰居說過年前就出去旅遊了。
電話更是打不通,大姐的傳呼機也沒回應,算是白來了一通。帶著失落,姐妹兩人各自回了自己單位,這個年也算是這麼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