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裡那一彎清明的勾月,一絲喜悅,一份得意。
“美薇”,何曉輕輕地呼喚道。
睫毛動了動,美薇睜開惺忪的睡眼,見到穿戴整齊的何曉,微微一笑,說道:“這麼早,要出去嗎?”
“嗯”,何曉看著美薇,柔聲說道:“我幫你熱了牛奶,煎了雞蛋,冰箱裡還有面包,過會兒,你起來吃,我要出去一上午”。
心細如髮的男人,即使是平淡如水,也會一點一滴地滲透到人的心裡,不著痕跡,卻又聚沙成堡。
“嗯”,美薇溫暖地笑笑,說道:“不要我陪你嗎,出去做什麼?”
“你平時那麼累”,何曉柔聲說道:“好好休息吧,中午回來”。
避開美薇的問話,何曉彎下腰,在美薇光滑的額頭上輕悄悄地一吻,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再睡會吧,時間還早”。
“嗯”,美薇甜蜜地笑笑,說道:“早點回來”。
“知道,睡吧。”
清晨的空氣,就像青春一樣,自在、清新、美好,雖然過於短暫了一些,但是卻是最值得一直回味與記憶的快樂感覺。
只不過,這份快樂,卻只屬於老人與孩童,家庭主婦和少量的早起的人,這城市裡的大多數人,依然還在睡夢當中享受著難得的週末時光。
如果討論一個人的生命時光裡,最為懶散、自有、放縱的一段歲月,那麼大學,恐怕是大部分人的選擇。既沒有家人的敦促,又沒有厚重的作業,更沒有社會的壓力。
站在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路口,看著少有的幾個熱愛學習的學子,懷抱著書本,踏著輕快的步子走過,何曉微微一笑,以前的自己,對於學業,如果也能夠如此的熱誠,現在也許是另一番模樣吧,只是,那也不再是自己了吧。
身後的寢室樓大部分的窗簾依然緊緊地拉著,掩藏著沉睡了一夜的空氣,慵懶的青年們躲在生命時間裡的最後一片樂土,享受著最後的安寧。
談及畢業,走進社會,又是一批身陷囹圄的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吧。未配妥劍,轉身已是江湖。
看到遠遠走來的倩影,何曉笑了,她還是那副模樣,素衣白裙,披肩的長髮,看起來較弱、安靜的樣子,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姑娘。
及到子嫣走進,兩人相視而笑。與以前的三年一個月零九天一樣,她打給他,他在路口等她。只是這感覺,好久不見。
“哼,你小子”,子嫣收起笑臉,翻了個白眼,佯怒地說道:“不知道給本大爺問安嗎,一直傻笑!”
聽到嚴重與形象不符合的話,何曉笑了笑,這便是子嫣,柔美的身軀裡裝著一個粗獷大漢的性格。
“大小姐,早啊”,何曉微笑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子嫣撇撇嘴,而後笑道:“你也早啊,走吧,去吃飯”。
子嫣搖搖晃晃地走在行人路的邊沿上,何曉習慣性的走在下邊,儘量與子嫣保持並行,好讓站不穩的她隨時都抓到自己的胳膊,或是扶著自己的肩膀。
來到餐廳,從一個好心的學弟那裡借來校園卡,刷了一份早餐,兩枚雞蛋,兩杯豆漿,一杯放糖,一杯不放。鹹菜一份,少放香菜,豆沙餅兩張。
歸還了校園卡,並付了現金的何曉回到座位,子嫣早已剝好了雞蛋,兩顆圓滾滾的蛋黃正敦實地立在自己的碟子裡。
“你的豆漿,一匙半的糖”,何曉推了推裝豆漿的杯子說道。
“你的還是不放糖?”子嫣拿起自己的那一杯,淺嘗了一口,問道。
“嗯,我不喜歡放糖。”
“那多難喝”,子嫣扁扁嘴,繼續說道:“真是理解不了”。
“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何曉淡淡地說道。
“是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