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敖子青身前站住,裘禾邦深沉的道:
“敖大俠,你的傷好像不輕,怎麼在場中,老夫看不出你被擊傷?”
敖子青苦笑了一下,道:
“實在太快了,有時連在下都不知道怎麼被沾上的,我想,至少有三錘、五劍、兩腿在我身上招呼過,他也不好受,少說也有九刃、三掌、六腿被在下往他身上回敬過去。”
聞言之下,個個目瞪口呆,驚訝不已,山神田星嘆了一聲,道:
“在你面前,我們倒像剛才習武的初學者,才皮毛都及不上。”
敖子青疲倦的一笑,道:
“二當家,言重了。”
金兀狼狽的一言不發,沉默的凝注著敖子青,良久,都沒有出聲。
秦平須宏聲道:
“敖大俠,金兀已敗,我們要殺了他,一絕後患!”
敖子青搖搖頭,道:
“不,讓在下來處理。”
敖子青舐舐嘴唇,回首望向金兀,而金兀已能勉強站起,他的眉頭,大腿及脅下,血跡隱隱,透著衣衫沁出!
敖子青語聲十分平和的道:
“前輩,你對在下有恩,在下不會殺你,但是希望你放棄你的野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曾是天下無敵,今日也敗了,何必追求那麼空泛的名利呢?”
金兀冷冷一笑,緊跟著又是幾聲乾咳,他沙啞著聲音:
“我一生心血被這樣毀了,敖子青你不必施恩給我,我不領情,我是野心若死,便表示我心已死,一具空殼又有何生存的意義。”
秦平須面色一寒,厲聲道:
“既然這樣,你乾脆死了算了。”
金兀的面孔肌肉痛苦的痙攣一下,勉強提起中氣,道:
“人生至此,己無生趣!”
敖子青誠摯的道:
“前輩,除了名利之外,人生還有其它更值得追尋的,你何必執迷不悟。”
金兀憋住一口氣,淡淡的道:
“人各有志,我的志就是成為武林霸主,我敗給你,你又比我年輕,這表示我的人生完了。”
敖子青平靜的道:
“勝負乃兵家常事,前輩不必耿耿於懷,而且前輩身手的確非凡,在江湖中已難再覓敵手,前輩千萬不可喪志。”
金兀驀地仰天大笑,笑得他全身抽搐,劇烈的咳嗽,半晌,他暴烈的道:
“敖子青,我的志向就是成為天下第一人,我不能敗,我一敗希望就完了,整個美夢都破碎了,我能不喪志嗎?敖子青,你不要用自己的心情來衡量別人。”
柴造烈暴吼一聲,怪叫道:
“要你活命,你再嚕嗦,老夫一棍打死你!”
金兀神色慘白的哼了哼,道:
“憑你們這種角色還不配與我說話!”
秦平須尖銳的道:
“你現在又如何?”
金兀愣了一愣,狠毒的道:
“敖子青,我算服了,以黃龍堡主遲囚妄想與你爭奪武林盟主,在二十招之內,我就將他打死,我卻敗在你手上,我還有什麼話嗎?”
微微一怔,敖子青隨即笑道:
“遲囚死了,這倒省了在下費力了。”
金兀喘息了一陣,冷冷的道:
“久聞鬼簫影大名,我卻從不放在心上,不過,剛才一動手,我就知道有麻煩,好、好,我金兒真的輸了。”
敖子青緩和的道:
“前輩,你是在下出道以來,所遇到第一個強勁的對手,在下也吃了不少虧。”
金兀面孔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喃喃的道:
“那又何用,輸到底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