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睡得迷迷糊糊,又猛地想起護士的話。
她當時好像說,顧醫生給傅時墨開的藥是治療癌症的?
只是肺炎的話,消炎不就夠了麼?為什麼要吃治療癌症的藥?
她擰了擰眉,看著窗外,被秋風吹得搖曳的樹枝,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良久,她才開口道:“睡著了麼?”
“沒有。”
背後的人,似乎又下意識將她往懷裡摟了摟,彷彿害怕她會逃跑一樣。
“時墨。”
“嗯?”
夏凝咬著唇,沉默了半晌,才問道:“我還是想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沒有騙我麼?”
“為什麼這麼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大手:“我們曾經答應過彼此,要對彼此坦誠,不能有所隱瞞,你還記得麼?”
“嗯,記得。”
她掰弄著他的手指,像是小貓玩什麼玩具一樣:“還記得十一年前,你爸爸忽然失蹤,傅氏即將面臨倒閉,爺爺又病重,媽媽又不懂公司,你只能被迫一邊讀書,一邊接管傅氏。”
“那段時間,你忽然就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我很不習慣,也害怕你出事,就去找你……
可是,我每次找你,都吃了閉門羹,不是被你趕走,就是被你們家的人趕走,有時候我明明看到你在家,可你就是不願見我。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很難過,想知道為什麼,你怎麼突然就變了,所以我還是不斷地去找你,後來還帶著飯盒翹課去傅氏找你。
但我還是每次都會吃閉門羹,我記得很清楚,在我連續找了你兩個月後,你終於見了我。”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著傅時墨,在黑暗裡細細地臨摹著他的臉頰,卻又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色,只能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可你一點也不高興,將我的飯盒摔在了地上,讓我別煩你,說你不像我,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人,你沒空和我這種人交際,讓我滾遠一點。
我很傷心,很難過,哭著跑了出去,後來,就真的看到你上了新聞,身邊居然有了女伴。”
“對方是傅氏最大合作伙伴的千金,當時我想,原來你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伴,是我不夠資格留在你的身邊。”
她舔了舔唇,繼續說道:“但我不想放棄,我想我們一起長大,那個時候距離我們第一次見面都過了五年了,我認為你不是一個看階級的人,又或者……就算你看階級,我也無所謂。”
“所以,我還是會給你送便當,有時候放在你家,有時候放在你公司,但我再也沒有想過要求見你,我當時想,就算你不吃,我也要給你送,要讓你知道,我作為朋友仍舊是支援你的,你不是孤身一人。”
說著,她笑了笑:“邱晨說,他覺得你是一個很孤單的人,一個人走在前方,身邊沒有一個人,其實我當時也是那麼覺得。
所以我很想做你身邊的人,不想你一個人孤單,可我能做的太少了,唯一能做的只有給你送飯,或者給你發簡訊,鼓勵你支援你。
雖然,我知道沒什麼用,但還是很天真地這麼做。”
“這麼多年來,你從未真正和我討論過那段時間,我也沒有去追問你,知道為什麼麼?”
傅時墨搖搖頭:“為什麼?”
夏凝微微昂頭,戳了戳他的臉頰:“因為……我曾親眼看到你偷偷地坐在我樓下吃我送你的便當。”
聽到這話,傅時墨身子一僵,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看到了?”
“嗯,我看到了。”
夏凝抿著唇:“我當時想,我會看到一次,也就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