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朝廷律法,定死的規矩,這早一點遲一點,還不是他們幾家說了算了麼?
聚會的地點,設在魁星閣。對,就是夫子廟那邊面對著貢院的魁星閣酒樓,也是當初錢無病將唐寅給撿回來的地方。儘管徐家算是東道主,不過,徐子文已經鐵心不做這出頭之鳥了,提都沒有提用他徐家的幾處園子做聚會的地方。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次除了其他六家的人,徐子厚幾乎給他知道做海貿生意的商人,都發了帖子,這些商人,放在以前,算是他們的競爭對手,不夠,當更大的對手出現的時候,這些人,似乎也就變成了可以爭取的物件了。這些人來自南直隸各處,自然各種秉性各種脾氣都有,將這麼一幫人召到自己家,可不是一個什麼明智事情,還不如找一個公開的所在,大家齊聚幾日,談清楚事情,也就算了。
徐家包下魁星閣三日,魁星閣的老闆自然不會說不,只是未免有些酸氣十足的學子,來酒樓消愁碰壁之後,罵幾句“為富不仁”之類的,這種事,沒人放在心上。
十一月初六,黃道吉日,宜納采、訂盟、祭祀、嫁娶。
一大早,魁星閣裡,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來人了,有帖子的客人,被店家引到了二樓,客人們帶來的伴當,護衛什麼的,則是留在一樓,茶水點心伺候著。到了中午的時候,一樓已經是滿滿當當上百號人了,而二樓稀稀拉拉十幾號主,而七大家族的人,一個都沒出現。
“也不知道今年我還能拿多少份額!”一個看起來愁眉苦臉的傢伙,對著他對面的人說道:“若是連三成都拿不到,這買賣真沒法幹了,這麼多賺錢的生意可以做,柳老哥,你何苦要和兄弟爭這點殘羹冷炙呢?”
“沒法幹就別幹了唄!”那柳姓商人嘿嘿笑了一笑:“我的胃口可沒李兄大,能有三成,我晚上睡覺都要笑醒!”
這是兩個走高麗做紙張生意的,這李姓商人愁眉苦臉也是有緣由的,這紙張上的生意,實在是比不得那些絲綢藥材瓷器兵器什麼的,利潤雖然在做普通買賣的人看來很可觀,但是,做海貿的話,還真只能算是微薄小利了,前些年好還,高麗那邊,就他一家做這買賣,他也很明智的,從不在別的商品上和人爭利,可就是這樣,每隔個三兩年,準還有不信邪的要竄進來,和他搶搶份額,遇見這樣的情況,他不愁眉苦臉,誰愁眉苦臉?
“你們還好呢!”旁邊有人嗤之以鼻,“起碼高麗那邊,沒人和你們爭搶,定下了多少,就是多少,尼瑪我今年運了半船藥材和銅器,走琉球那邊,你們知道麼,現在那邊的行情,都八銀一金了,那我還做個屁的買賣,那些銅器,我直接當作壓艙石帶回來了!”
“起碼你藥材上還賺了啊!”愁眉苦臉的李商人說道。
“賺個屁,一上岸,就有人來收稅,老子還以為是琉球王那不開眼的稅丁,嘞嘞了幾句,尼瑪,人家直接就將刀子給亮出來了,什麼時候,咱們大明的錦衣衛,在琉球也開始收稅了,我看的可真的了,真是咱們的錦衣衛,除了當地人的稅他們不收,外面來的人他們都收,還逢十抽四,這簡直就是在搶啊!”
“你說的是錦衣衛海外千戶所吧?”旁邊有人湊了過來,開口說道:“這個我知道,咱們餘杭有個倒黴蛋,連人帶船都被扣在扶桑了,聽說人都給弄到銀山上做苦工去了,船也收沒了,那叫一個慘啊!”
“是啊是啊!”眾人齊齊感慨:“這生意越發越難做了!”
“不過,今年好像沒有聽見有人遇見海盜的事情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事情?”見到他們說的熱鬧,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咦,這位仁兄不說還不覺得,海盜們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