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梅姐一看到我,便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小魏,這裡有鬼!”
我早就料到梅姐看到靈異的東西了,否則不會嚇成這樣,我對那位女演員說:“你先去片場吧,下一場戲馬上要開拍了。”
女演員答應著。急急跑了出去。
我對梅姐說:“梅姐,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梅姐指著那面大化妝鏡說:“鏡子,這面鏡子裡有鬼!”
我走近鏡子看了看,這是面普通的化妝鏡,足足有一個平方那麼大。是化妝組自己帶來了專業化妝鏡。
梅姐說:“剛才她是最後一個化妝的,屋裡就剩下我們倆。我站在她後面替她上完妝,她對著鏡子笑了笑,滿意地起身離開座位,可是,可是,我看到鏡子中的她卻沒動,依然在咧著嘴笑……”
梅姐回憶到這個場景,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
我說:“梅姐,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梅姐點點頭。
我說:“你先走吧,這裡我來處理。”
梅姐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這間屋子是煙雨閣最大的一間房間,看格局應該是原來的堂屋改的。現在是一個套間,外面一個小客廳,裡面是一張床。化妝鏡就放在小客廳裡。
煙雨閣旅舍是民宿性質的,力求保持原汁原味的江南水鄉民居風格,裡面都是老木結構,就連傢俱也是以前留下的,所以臥室裡的那張雕花床看起來也價值不菲。
我在屋內巡視了一遍,裡屋牆角一座木製屏風引起了我的主意。它放置的位置有些怪異,是緊貼這牆壁的。要知道屏風一般都是用來割分空間用的,沒有道理靠在牆上。況且這屏風一看也是老物件,理應收藏起來才是。
我小心移開屏風,想看個究竟。屏風很重,我只能一點一點挪動,當整個屏風移開後,我看到了後邊的牆上,竟然掛著四張黑白遺像,兩張是黑白照片,另外兩張是炭筆所畫的鉛照。
我仔細看,這四張遺照是兩男兩女,其中三位是老人,還有一個是年輕女人。從服裝和髮式來看,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兩位老人是解放後去世的,而鉛照上的老頭穿著民國的服裝,頭上戴著瓜皮帽,身穿馬褂,神情威嚴。而年輕女人頭上梳著髮髻,從服裝來看,倒像是清末的時候那種裝扮。
我知道中國很多地方都有在家裡懸掛老人遺照的風俗,主要是解放後祠堂沒有了,祖先牌位不再供奉,所以就把老人的遺像掛在屋內來紀念。所以這四位老人,應該就是湯家祖先,我猜想這座宅子要租給別人開旅舍,怕遺像掛著會引起別人不適,所以想了個辦法,用屏風把遺像巧妙地遮擋起來。
我對四位重見天日的老人說了句“打擾了!”,便重新搬動屏風,想仍然把它們遮起來。我努力地一點一點移動,快復原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屏風碰到了遺像,“啪”地一聲,其中一個相框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邊道歉,一邊撿起相框。掉落的相框是那位年輕女人的,鉛照上的她,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斜插著一支梔子花髮簪,容貌端正,略顯羞澀,她緊緊地抿著嘴,也許是初次面對著畫師所以才會緊張。
畫像上佈滿了灰塵,我掏出紙巾給畫像擦拭乾淨後再看,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睛彷彿在盯著我看,而且任憑我把畫像舉到哪個角度,她的眼睛始終是在盯著我。面對這雙眼睛,我的心裡有點發毛了,心想著趕緊把相片掛上去,然後離開這裡。
我捧著照片四處到合適的凳子墊腳,當我爬上櫃子舉著相片往牆上掛的時候,我看到這女人的眼睛裡竟淌下了一滴血淚。我下意識用手去擦拭,這滴血淚竟然就沾到了我的手上!
天哪,我頭皮一下子急炸了,舉著相框的手在發抖,就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