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她小手支著頻頻抽搐的鬢角,忽然覺得頭很痛。
啊,她該怎麼解釋他才聽得進去?
“要不要到沙灘散步吃點心?”最後她提議道。
至宇雙眼亮了起來,愉快地點點頭,“好。”
晚間九點多,客人們隨著慵懶的薩克斯風樂音跳著慢舞,時時可見親密地依偎在一起款款擺動輕舞的身影,有些人則是選擇在平臺上喝著調酒,輕鬆地聊天。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懶洋洋的氣息,漸漸地釋放散發開來,席捲迷醉了每一個人。
藍婇和至宇走到另一頭較為寧靜的沙灘,在海浪輕輕卷吐聲浪間,各自坐了下來,用最舒適自在的姿勢。
“晚風好涼。”他閉上雙眼,舒服地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清爽海風。
“嗯。”她淺淺笑著,滿懷欣喜地開啟手上的盒子,捧至他的面前。“這是做給你吃的點心,敬請不吝笑納。”
“點心?”他開心地拈了一顆小小的黑糖包子,驚歎地把玩觀賞了一會兒才放入嘴理。
一咬之下,濃稠的糖香四溢,細緻彈牙的麵皮則是充滿了嚼勁,越嚼越有滋味。
沒想到看似簡單的黑糖小包子,居然也做得這麼美味動人。
“好吃嗎?”她期待地望著他。
“太好吃了。”他讚歎道,忍不住再拈了一顆。
她大喜,笑意殷勤,“那麼你多吃點,這裡有十顆呢。”
至宇一怔,不禁失笑了,“我們之間最常聽到話,就是你叫我『多吃點』、『再嘗一點』,看來我變成大胖子是指日可待了。”
“抱歉,廚師的本性作祟。”她汗顏。
“不,其實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非常窩心。這對我來說,也是種不尋常的體驗。”
“怎麼會?你人這麼好,應該會有很多人爭相討好你。”
“討好與真心關懷是有分別的。”他溫和地解釋。
“就算是勉強的,笑久了就變自然了,人生的事不必研究的太清楚,難得胡塗一下會更快樂的。”她話一說出口,不禁有些愣怔了。
勸人容易勸己難,她何嘗不是苦苦追求著一個答案?
是不是歸根究柢就是在自尋煩惱呢?
至宇目光敏銳地盯著她,“那麼你還會想要知道我上輩子是誰嗎?”
“唉,我很想知道,可是又害怕知道了。”她鬱郁地道。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揉開她攢起的眉心,學著她那一天的動作,輕聲道:“別唉了,常皺眉容易老的。”
饒是她心緒抑鬱,還是被他逗笑了。
“好。”她乖順地答應,儘量不攬眉千度。“我眉開眼笑,我不皺眉頭。”
他這才滿意地拍了拍她的頭,像是醫生叔叔在撫慰不舒服的小朋友一樣,“乖。”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嬌憨地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給你貼紙的。”他打趣道,大手卻將她的頭髮揉得更亂。“小丫頭。”
“我不小,我……”啊,她險些說溜嘴。
“我們相差至少十歲,對我而言,你夠小了。”他臉上的笑意忽然黯淡了下來,“十年是一段不短的時光,十年可以將一個少年變成男人,十年也可以將一份感情摧枯拉朽,碎成片片消失不見。”
藍婇驚疑地咀嚼著他話裡的意思,他指的十年感情是……
他隨即又振作起精神,甩甩頭大笑道:“瞧我在做什麼呢?比你大了十年就是這樣,已經漸漸有老化自言自語的症候了。”
“時間會凝聚錘鍊出智慧。”她捨不得聽他這麼說自己,大聲地道:“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個很有智慧、很內斂的好男人,你真的非常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