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首那個,可不正是當今宮廷之中炙手可熱的玉貴妃袁婷玉。
周德妃近前,瞧見林垣馳,不覺一怔,旋即微微笑道:“原來是肅親王殿下在此!”
林垣馳容色平靜,朝二人各行一禮,態度倒也恭謹。二妃也分別還了禮,眾人見禮之後,玉貴妃便含笑的過來,執了荼蘼的手,笑道:“原來這位便是清平侯府的大小姐,果然生得花容月貌,非同凡響,莫怪親王殿下心內口上,一時不忘!”態度竟是親密之至。
荼蘼見她如此親熱,心中卻反一驚,面上卻是不敢露出絲毫,只微酡了雙頰,垂首作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輕聲道:“臣女粗陋。哪裡當得娘娘讚譽,娘娘可折煞臣女了!”
季家與袁家並無深交,袁婷玉與她尚是第一回見,卻對她如是親密,怎由得她不心生戒備。
一邊的周德妃看出她的窘迫,便在一旁溫和笑道:“袁姐姐,我們今兒已是做了一回不速之客,如今卻還該速速離開才是,你怎的卻還來了興致?”內宮之中,對於荼蘼入宮一事,大都只是以為與林垣馳有關。因此周德妃見他二人獨處竹林,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周德妃乃四妃之一,後宮之內,她並不算如何得寵,但勝在肚皮爭氣。五年前承恩之後,不久便順利產下了承平帝最小的一名皇子,因而晉位為德妃娘娘。這位娘娘甚是性情寬厚,亦不爭強好勝,加之她所生皇子年紀尚小,嗣位無望,因此在這後宮之內,人緣反出奇的好。
袁婷玉抿嘴笑著,眸底深處卻閃過一絲尖錐一般的冷意,唇角笑意愈深,眸子卻愈發冰寒,攬住荼蘼的肩,她扭頭向林垣馳嫣然笑道:“殿下怎麼也不幫季女史說上一句?”
林垣馳神色淡淡,卻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漠然道:“娘娘說笑了!”言畢便對荼蘼點了點頭。道:“荼蘼,你陪二位娘娘說會話罷!我還有事,這便要出宮去了!”
荼蘼聞言,只得暗暗苦笑,忙行禮應了。林垣馳又向二妃辭行,竟是轉身便自離去。他是男子之身,又是皇子,本就不宜與宮內嬪妃多言,因此此舉,倒也並不不妥之處。
竹林之內,徒留三人,不免有些尷尬。停頓了片刻,周德妃才微笑問道:“季女史的閨名是喚作荼蘼麼?”
荼蘼忙欠身垂首低低應道:“回德妃娘娘的話,臣女名喚水柔,荼蘼卻是乳名!”
周德妃點頭笑道:“這般說來,季女史該是五月生辰了!”
荼蘼聽問,便訝然抬首,稚氣問道:“德妃娘娘卻是如何知道的?”
周德妃失笑道:“季女史怕是不知,本宮乃是八月生辰,乳名正是喚作金桂!”
原來京中閨秀,除閨名外,多有習慣取個乳名的,但這乳名卻只是應景而取。通常是女兒出生之時。因著周遭情境而隨口取之。荼蘼這個名字也正是因她出生時,有一瓣荼蘼花剛巧落在季煊身上,因此她才喚作荼蘼。周德妃喚作金桂,生辰八月,卻是最合適不過。
荼蘼正欲回話,那邊袁婷玉已格格笑道:“你兩個取的倒都是花名,論起來卻不及我,我出生時,我爹爹正在書房作畫,因此我的乳名卻是叫做畫兒!”
周德妃聞言,不覺笑嗔了她一眼。薄責道:“只你乳名雅緻,我們卻都是花名,成日裡只是爭強好勝的脾氣!”花名這個詞,實論起來,頗有幾分貶低之意,因此周德妃才會這般責怪。但這種口氣,卻也表現出二妃的關係實在頗為親密,否則斷不能這般言語無忌。
荼蘼心中微動,她從前曾對承平帝宮中諸妃的喜好性情做過一番調查,但似乎周德妃與玉貴妃之間的關係並不這般融洽,看來這又是一個變數。
變數實在太多,使她的行事愈發無底,她在心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陪二妃說了一刻話,荼蘼便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