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皇兄能給你的,王叔怕是想給也給不了”
荼蘼不自覺的抿緊了唇,皖平雖沒說的太白,但只是這幾句話,已讓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皖平與林垣馳之間,必然已聯絡上了,而且對目下的情況,她也早已心中有數。
“皖平,多謝你了”她輕聲的說道,卻是毫不遲疑的站起了身:“不過,我該走了”
皖平吃驚的看著她,眼見她說完那句話後,竟是轉身就走,不由得急急跳了起來,一把扯住荼蘼的衣袖:“荼蘼,你就不再考慮考慮?”聲音裡已帶著毫不掩飾的焦急。
荼蘼被她一扯,倒也並不強行掙開,平靜回頭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話說的其實很有些突兀,以至於讓皖平怔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手兒也不覺一鬆。荼蘼趁勢輕輕往前邁了一步,擺脫她的牽扯,便欲離去。便在此時,一個低沉平和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
“慢著”這一聲入耳,荼蘼心中便似被鼓槌重重敲了一記,猛然抬起頭來,眸中滿是震驚的往聲音的來處看去。書房南面的一排書櫃無聲的向右滑去,恰恰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暗門,緩步走了出來的那人,玉冠束頂,著一身玄紫色圓領螭紋長袍,身形修長,面如冠玉,可不正是林垣馳。
“你”她瞪視著他,或者說,該是瞪視著他身後那扇原先隱藏於書架後頭的暗門。在她的記憶之中,致遠齋是沒有這道暗門的,那就是說,這道門是在她離家之後才修的。
林垣馳並沒看她,卻只對著皖平擺了擺手,皖平會意的點頭,站起身來,快步走入那扇暗門,那門隨之緩緩闔上,只是片刻工夫便已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所不同的是,書齋之內的皖平換成了林垣馳。荼蘼稍稍鎮定一下煩亂的心情,默默走到一邊背對著他坐下。
似是過了許久,久到她幾乎以為林垣馳已離開了這間屋子,她才忽然感覺到一隻平穩有力的手緩緩的放在了她的左肩上。她又是一驚,左肩更是下意識的輕輕一塌,想要擺脫他。林垣馳感覺到她的抗拒,卻並沒有撒手的意思,反而五指一扣,扣住了她略顯瘦削單薄的肩。
“荼蘼,彆拗了”他輕聲的說,語調似平和,卻又隱隱帶著無比的挫敗感。wωw奇Qìsuu書còm網
荼蘼有些恍惚的苦笑了一下,拗?難不成他以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肯回頭,只是因為拗著那口氣麼?“我大哥呢?”她忽然的問。依季竣鄴的性子,若知道她回來,斷然不會不出面。
“我遣他出門辦事去了”林垣馳答,對這個昔日的大舅子,他還是很瞭解的。
荼蘼聽得面色一變,不覺警惕的回頭看向他。林垣馳察覺到了她的緊張與戒備,不由抿緊了薄唇:“你放心,這次不管如何,我總會保全你和你的家人的”語調卻是苦澀至極。
荼蘼聽了這句帶著承諾意味的話語,方才稍稍安心些許:“多謝你了”無視他黯淡的神情,她徑自站起身來:“不過我該走了”感覺到他的五指又是一緊,她只得無奈的停下腳步。
“荼蘼,”林垣馳輕聲的問道:“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
他聲音不大,語調中卻帶著深深的隱忍與痛楚。荼蘼默不作聲的掙開他的五指,往後退了一步,方才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他:“你肯放棄你的皇位?”
林垣馳聞言,面上雖未變色,眼角卻是微微一抽:“你是希望我將皇位交給寶親王叔?”
荼蘼看他神情,便知他的心意,自嘲一笑,她道:“林垣馳,我曾對你說過,其實,你欠我的,早已還清了。至於理由,我上回也已對你說了。既是如此,你我之間,自然也說不上原諒二字。”
她這話卻是由衷之辭,若有可能,重生之後,她寧願二人永不相逢。只是京城太小,冤家又太易聚頭。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