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兒的月色可真不錯”
季竣灝毫無提防的笑應著:“可不是明晃晃的好大一個月亮,又是月中了呢”
荼蘼抿嘴一粲,打趣他道:“月色既這麼好,三哥還不快些陪清秋喝酒去”在她沒想定之前,她還無意將季竣灝扯進此事來。而她也很清楚,林培之在京所做的許多事情也都是瞞著季竣灝的。
季竣灝一怔,旋即恍然,因無奈道:“定是培之告訴你的,這可真是……”
荼蘼難得見他神色赧然,不禁格格笑了起來,當下快步上前一路將他推出了門:“快去快去可莫要耽擱了”季竣灝被她一路推出了門,見她毫不客氣的當著自己的面便闔上了房門,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在門口立了一刻,搖了搖頭,想了一刻後,終是回頭朝冼清秋的房間走去。
荼蘼趕走季竣灝後,自己也覺出幾分倦意來,因和衣歪在軟榻上,閉目打算小憩一刻。她原以為自己今兒心神煩亂,該會輾轉難眠,卻不料這一覺竟是直睡到次日柳兒過來,才將她推醒。
荼蘼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眸,只覺眼前已是燦然大亮,這才意識到昨兒林培之並沒過來。她靠在軟榻上靜靜出了一回神,許久方輕輕嘆息了一聲。
林培之雙目微眯,沉吟的打量著手中這張猶自帶著淡淡清香的箋紙。送信之人安靜的垂首立在下方,這是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容貌生得甚是尋常,但一雙細長且精光內斂的眸子卻充分的彰顯出他精明謹慎的個性。許久,林培之才開口問道:“你說,你們家主子要見我?”
男子垂首應道:“正是”語調甚是平淡,絕無一絲敬畏之意。
要知道,林培之出身皇室,更是當今皇上的王叔,身份何其尊貴,而此人口中的主人竟會以這般輕慢的口氣言說要見他,甚至連個請字也沒有,這實在是太過失禮了一些。
林培之身子後傾,注目看了男子許久,才笑了笑:“好”
那男子聽了這個字後,便自躬身一禮:“既如此,今日午時正,狀元樓三樓,小人將恭候王爺大駕還請王爺依諾,獨身前往才是”侯林培之頷首後,他才行禮退下。
這人才剛離去,廳內屏風後便有人轉了出來:“王爺當真要去?”卻是向玖。看他那副神情,顯然已在屏風後頭待了有一陣子,林培之與那人所說之話,他已盡數聽在耳中。
林培之漫不經心的笑笑:“她既請了我,我又怎能不去?”
“那……”向玖語聲一頓之後,畢竟還是說了出來:“可要遣人……”
“不必”林培之一口打斷他的話頭:“她既遣人來請,請的又只是我一人,想來早有準備。你們決不可擅自行動,以致打草驚蛇”向玖聽他這麼一說,也覺有理,因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午時過後,林培之令人備了馬,一路徑往狀元樓。狀元樓離著寶親王府並不甚遠,午正不到,他人已到了狀元樓。他生得本就醒目出色,又是昨兒剛剛來過的,那夥計怎不記得他,見他到了,便忙將他迎了入樓。林培之目光微微一掃,毫不費力的便找到了今兒往寶親王府送信的那人。
那人也已瞧見了他,因上前拱手道:“林爺真是信人敝上正在樓上相侯請”林培之微微頷首,便隨他一道上了狀元樓三樓。那人引著他走至最東頭的一個雅室,恭謹的在門上輕輕叩了扣。雅室裡頭很快便傳來一個珠玉一般圓潤的嗓音:“請進”
那人也並不進去,只伸手推開半扇門,作個手勢,示意林培之入內。林培之倒也並不多語,舉步便邁了進去。狀元樓東頭的這間雅室乃是整個狀元樓內最為雅緻精巧的一間,他昔日曾來過好幾回,因此並不陌生。目光微微一轉,他便已看到了正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那名宮裝女子。
燦亮的午時陽光落在她妝容精緻的臉龐上,毫不留情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