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屬於陸嫵兒的清秀面容便也在不知不覺之中緩緩改變,一點點的變得如當初一般清麗出塵。
冼清秋忍不住在旁嘆道:“這原來便是江湖之中盛傳的易容之術,我從前一直以為那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她的面上滿是讚佩之色,看向那隻小瓶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好奇。
屋裡此刻除她二人外並無旁人,柳兒是早被遣了出去的。因此荼蘼聽了這話,便笑著停了手,道:“其實易容之道也並不如傳言之中的那麼神奇。你看,我雖是易了容,但真正熟悉我的人,認出我來仍非難事。至少當日杭州之時,你便認出了我呀”
冼清秋想想也覺有理,因笑道:“這倒是真的,你雖易了容,但細看之下,倒也不致面目全非。”只是眼睛遠不似現下這般明亮,鼻樑略塌,嘴唇稍厚,但只這些變化,整個人便已完全不同。
二人說著話的當兒,荼蘼卻已洗盡了面上的易容,略微轉頭,朝著冼清秋淡淡一笑。冼清秋只覺眼前一亮,不覺脫口讚道:“我常聽人言佳人絕色,卻是直到今日方知何謂天下絕色!”
荼蘼被她誇得面上一紅,微嗔的叫了一聲:“清秋……”
冼清秋見她靨生紅霞,面現羞態,愈覺清美不可方物,卻又忍不住繼續打趣道:“見了你這模樣後,我方才明白何以我小舅舅對你這般一往情深。若我是男子,想來亦是不肯放棄的”
荼蘼聽得無奈,只得瞪她一眼,以牙還牙道:“若你身為男子,那可叫我三哥如何是好?”
這話一面是在報復冼清秋適才的言語,背地裡也頗有些刺探的意思。
冼清秋聽她提起季竣灝,不覺面上也是一熱:“罷了罷了,都不說了罷”她性子雖直率,但因自幼是作男兒養大的,故此提起這些男女之事,反比荼蘼更顯得拘束。
荼蘼抿嘴一笑,她對冼清秋與季竣灝的關係一直甚是好奇,只是二人盡皆諱莫如深,卻也讓她無計可施。她起了身,將桌上一應物品收拾妥當,這才隨冼清秋一道出門,往翠竹軒花廳行去。
花廳裡頭,林培之與季竣灝正對坐閒聊,聽見腳步,便各自抬頭看去。這一看之下,不覺都呆了眼。荼蘼本來倒沒覺得洗去易容有何了得,此刻一見二人這般表情,不覺平添了幾分尷尬。
沒好氣的瞪了季竣灝一眼,她嗔怒的叫了一聲:“三哥”卻沒好意思去瞪林培之。
季竣灝被她一瞪,這才醒覺過來,因嘿嘿一笑道:“女大十八變,愈變愈漂亮這話果真不假”
林培之畢竟並非毛頭小子,被這麼一岔,便也回了神,只在一邊閒閒微笑。冼清秋看在眼中,便忙在一旁給季竣灝遞了個顏色,季竣灝也是明白人,因笑吟吟的起了身,道:“清秋,今兒明軒請我去狀元樓喝酒,你可有興趣?”冼清秋聞言,哪還不懂這話的意思,自然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二人去後,廳內只餘下林培之與荼蘼二人。荼蘼便愈發覺得不自在,因默然坐著,並不開言。
林培之輕咳了一聲,開口打破沉寂道:“你這易容的手法倒也有趣,何時有空不妨教一教我”
他既開了口,說的又是無傷大局的話題,荼蘼便也輕鬆了些,因抿嘴一笑道:“我這易容手法,可是費了大氣力才學來的,可不能隨便教了給人”她這易容手法,其實也未必便有多神奇,事實上,這種手法的玄妙處主要還在於所用的藥物水洗不去,歷數月而不變。
林培之聽得哈哈一笑,他說這話本就是為了讓荼蘼不那麼尷尬,倒也不是真有興趣來學這個,只是荼蘼既這般說了,他自然沒有潑冷水的意思,因順勢說道:“好呀如此便請季小姐劃下道兒來,我一總接著便是了”
荼蘼側頭朝他一笑,道:“劃下道兒?這話倒新鮮,卻是哪一位道上的朋友在說話?”這話卻是取笑林培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