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釵,但這簡單至極的裝束非但於她容顏無損,卻反更襯出她的絕世姿容,清雅盯視著這個少女,心中卻忽而想起一句詩來:淡極始知花更豔“嫵兒……這個少女是嫵兒……”瞧著對方的裝束氣質,她恍然的想著。雖然容貌大不相同,但她還是能夠肯定,房內的這名少女,正是先前伴在自己身邊,其後又莫名消失的嫵兒。
她……或者會是自己的姐妹……如此一想之後,她不由的睜大雙眸,開始仔細的端詳對方。少女與她,雖然遠稱不上酷似,但細看之下,眉宇之間卻也還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的。她想著,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面容,旋即無聲的嘆了口氣。便有幾分相似又如何,對方舉手投足之間所流露出的那份風采與無懈可擊的優雅,又豈是自己所能夠企及的。
屋內的聲音仍在傳來:“慧清姐姐,這些年,你過得可還好麼?”
“託小姐洪福”她聽到慧清充滿怨氣的聲音,慧姐姐,她原本是嫵兒身邊的人麼?那麼……高旭請她來服侍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有所圖的……她想著,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屋內的嫵兒顯然也感覺出了慧清的怨氣,沉默了片刻,她回過頭去,對屋內其他人打了個眼色。那四人居然也並不言語,只互視一眼,便即回身退出了屋子。
屋內一時只剩下了嫵兒與慧清兩個。沉默片刻之後,慧清方才冷冷開口:“小姐這些年,可真是愈發的出挑了,便連寶親王爺也對您言聽計從,不敢有所違拗”
她在荼蘼身邊服侍了多年,對於林培之,自然不會不識。
荼蘼靜靜的看著她,慧清的尖刻言辭與冷淡態度讓她莫名的感覺厭惡。而這種感覺於重生後的她,已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慧清,大哥說你隨夫君去了西南……”她竭力按捺住性子,慢慢道。
慧清微怔了一下,卻忽然別過頭去,荼蘼分明的看到,她的眼角有一抹瑩光:“他死了”半晌,她才僵硬冰冷的開口:“他身體本就不是很好,又多蒙大少爺的關照,將我們一道發配去西南……”說到這裡,她語音微微一哽,卻終是沒能再說下去,但語氣中的怨氣卻是表露無疑。
這話一出,愕然的反是荼蘼:“慧清,我相信這只是個意外,大哥他絕不會……”
她還欲再說什麼,卻被慧清一口打斷:“我也相信這只是個意外”她嘲諷的說道:“因為意外,所以夫人將我許配給了一個鰥夫;因為意外,大少爺將我們送去西南邊陲之地……然後他卻又偏偏意外的死了。而與我不同的卻是慧紋,她初時只是嫁了一個秀才,而如今呢……”她驟然站起,一個大步便已到了荼蘼跟前,狠狠的瞪視著她:“如今,那個秀才正在江南做知府……”
她冷笑連連:“聽說小姐是剛從杭州回來的,難道如今成了知府夫人後,慧紋竟膽大妄為到敢不去拜見小姐了麼?”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的面容已近乎扭曲,聲音更是充滿了嘲諷與惡毒。
荼蘼竟不由的後退了半步,不忍的別開視線,她道:“慧清姐姐,你若還念著往日的情分,那麼過去的事兒,我們便暫且擱下不提,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交待?”慧清口中冷笑了一聲,神態雖頗不屑,但畢竟沒再說下去。
荼蘼見她如此,心中不覺稍安,因問道:“慧清姐姐,關於清雅,你知道多少?”
慧清的事兒,她原先並不知曉,因此也無從過問,但如今既知道了,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目前,對她而言,最為重要的卻是關係到她一家的清雅。誰料她這一問才剛出了口,慧清便即嗤笑出聲:“小姐可是想知道,清雅究竟是不是老爺的女兒?”
這話一出,屋內的荼蘼,暗室內的清雅都是驟然一震,同時露出了關注的神情。慧清對荼蘼面上的表情視而不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