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道:“公主恕罪!勵之只是奉命辦事而已!殿下若非要入內,還請殿下少待片刻,容勵之入稟!”
皖平壓了壓怒火,冷哼一聲道:“快滾!”她的心中雖對王勵之阻攔自己進入書房一事頗感惱怒,但也隱約知道林垣馳此來杭州乃是另有所圖。而此刻王勵之守在外頭,便是自己也不讓進入,那麼這書房之中,必有要緊之人,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誰!
王勵之並不言語,只悄然的退了一步,皖平只覺得眼前一花,王勵之已消失無蹤。她有些驚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暗啐了一口,低罵了一句:“青天白日的,也能見鬼!”她口中雖這般說著,心中畢竟還是有些發寒,終究還是沒敢繼續往前行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王勵之才又突然而然的冒了出來,將她又驚了一跳。
王勵之對她輕輕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皖平沒甚麼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入了小樓。她走進書房之時,便見林垣馳正坐在書桌後頭,靜靜喝茶。桌面上,也沒見著她想象中的厚厚的奏摺。見她進來,林垣馳只是略一點頭,指一指下首的太師椅:“坐!他們已走了?”這句話裡的“他們”指的自然是林培之等。
皖平老實不客氣的坐下,開口道:“皇兄,我真想不明白你。婚是你賜的,可你卻淹留杭州遲遲不回京城。如今王叔也回去了,你就不怕他真上了老七的賊船?”她與林垣掣一向不合,但與林垣馳及林培之關係卻都不錯,因此也並不希望林培之出事,更不願二人敵對。
林垣馳淡淡一笑,沒有言語,只問道:“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才剛回來?”
今早皖平出門之時,他也在場,對於皖平出門時的衣著自然甚是清楚,而皖平素有潔癖,回府斷無不換衣裳之理,林垣馳見她並未換衣,便知她是剛剛回府。
皖平一怔,旋即恍然,因撇嘴道:“回府途中,我恰巧路過陸記綢緞鋪,一時興起,便進去看了看,順便與陸嫵兒聊了幾句!”她一面說著,一面目不轉睛的觀察著林垣馳的神情。
林垣馳將她的這個小動作看在眼中,不覺一陣無奈。林培之等人是往蘇州去的,而他們登船的碼頭也壓根不在艮山門外,因此皖平是絕不會路過陸記綢緞鋪的。既如此,那她過去陸記綢緞行便是有意而為。“皖平,不要胡鬧!”他皺了眉,語氣雖不重,卻自有威勢。
皖平聳了聳肩,私底下,她這位四哥一直都喚她閨名“秀瑩”,而一旦他叫她的封號皖平,那便是說,他心中已有不快之意,但她非但不覺害怕,更多的卻是竊喜。
“四哥,你真的喜歡那個陸嫵兒?”她興致勃勃的追問著。不再叫他皇兄,而改口稱他四哥,以方便自己繼續追問。他愈是不願自己打探此事,便愈說明這事確有其事。
林垣馳雙眉擰的愈緊,半日才道:“這事你少摻和。若實在閒得慌,不妨好好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我再給你半年時間,你若還尋不到合意之人,四哥少不得便要為你作主了!”
皖平愕然,半日才撇嘴道:“從來都是初嫁從父母,再嫁從自己。你若逼我逼得緊了,可莫要怪我隨便尋個人來作幌子,好好給皇家臉上抹一回黑!”
林垣馳墨眉一挑,眸中隱現不悅之色。皖平卻也並不怕他,只傲然抬頭,與他對視。
兄妹二人對視良久,林垣馳才冷哼一聲,端起桌上香茗,淺淺啜了一口。很快卻又因為冷茶而帶來的苦澀味道而皺起了雙眉。
皖平見他如此,便知他已打消了原有的念頭,因得意一笑,問道:“對了,四哥,剛才你在與誰說話?怎麼我在外頭沒見人出去,你這屋裡就沒人了?”
林垣馳放下茶盞,擺了擺手,道:“這些事兒,你就莫要管了,你只太太平平的做好你的公主罷!”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