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而是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別磨蹭,拿點東西就趕緊回去……你知道規矩的,別等頭兒醒了以後發火。”
小個子隨手將油燈放到桌上,搖頭道:“你也太小心了,于貝爾。我不是早都跟你說過,頭兒服藥之後會睡得很沉;至於剩下那幾個小子……誰又敢在咱哥倆面前廢話?”
說著,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刀,信手一揮,削下旁邊的一截香腸,扔進嘴裡嚼著。
那香腸吊在空中渾不受力,他這一刀過去,削斷了香腸,吊著香腸的繩索卻紋絲沒動,就憑這一手,恐怕沒有三五年功夫都下不來。
但那叫于貝爾粗胳膊的漢子,似乎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了不起,只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屁!窩裡橫有什麼用,天底下高人多著呢,就咱倆,還不夠給人家添盤菜的。”
他頓了一頓,仿似看到了什麼不能置信的東西一般,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遠了不說,就說眼目前這次……你知道頭兒也是得過稱號的,但在人家面前,居然一招連都沒挺過……你在這行幹得比我久,可曾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從沒有。”小個子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香腸,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按理說那種刀法十分罕見,用那種刀法的人,本應該很出名才對,更何況是一個女的。”
他壓低了聲音,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所以我懷疑,那婊子弄不好是哪個大家族裡出來的。這件事,肯定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你是說,”于貝爾皺起了眉頭,“血十字的那幫傢伙在坑我們?……應該不會吧,頭兒又不是傻子。再說了,他們自己也傷了不少人呢。”
由於隱身術的關係,這兩人當然發覺不了吊在繩頭上的老包,說起話來自然就不會有什麼顧忌。可是包光光聽到“血十字”這個字眼,便對二人的談話留了心。
——當然身處隱身狀態的他,也無法看清兩人說話的神情語態,因此聽起來,總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而且那小個子,似乎並不打算對當時的情況多加談論,只一味地嘲笑那叫于貝爾的漢子太實誠。
“你也不想想,”他說,“要是當時頭兒不出手,以後的買賣,還能有咱們的份麼?眼下那幫人在泰盧福特一手遮天,就算頭兒明知道這是在拿咱們頂缸又能怎樣?……”
雖然那小個子語焉不詳,但在老包的腦海中,已經將事情拼湊得七七八八了——“鷹眼”里昂那幫人,已經控制了整個泰盧福特的地下鑽石交易,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惹到了一個厲害的對頭,於是想出了一個驅虎吞狼的計策,挑動些與他們交易的人,來對付那個傢伙。
其實在包光光心裡,並不太擔心“鷹眼”里昂那幫人;畢竟紅十字會中臥虎藏龍,又佔了主場的優勢。只是他不明白,里昂為什麼要兜那麼一個大圈子。
這種手段,顯然與那傢伙率隊南下時,一路上殺伐決斷的風格極不相符。
“那傢伙,”包光光暗自唏噓著,“如今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也許,是我從一開始,就沒真正看懂過他吧。”
老包在上面自怨自艾,下面的兩人卻已經換了話題。就聽那小個子意味深長地說:“……一旦頭兒好不了呢?其實就算沒有這檔子事,這總歸不是個正當營生。于貝爾,你就沒想過以後嗎?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偷偷摸摸地幹一輩子?”
“不這樣又怎樣?”于貝爾嘆氣道,“像你我這樣的人,字都識不了幾個,只不過練了幾天武技而已;給人看家護院吧,受不得拘束,跑買賣吧又沒有本錢;不幹這個,還能幹什麼?”
“本錢……有啊!”小個子目光閃動,“不然你以為我帶你到這裡幹什麼?頭兒自以為做得隱秘,但瞞得了一時,還瞞得了一輩子麼?”
“你什麼意思?”于貝爾雖然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