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道:
“春山拂拂橫秋水,掩映遙相對,只知長坐碧窗期,誰信東風吹散,綠霞飛。
銀屏夢與飛鸞遠,只有珠簾卷。楊花零落月溶溶,塵掩玉箏弦柱,畫堂空!”
“好一闕《虞美人》,言語細膩,感情真摯,令人回味無窮,在下一直都很佩服周兄細膩的描寫,真是自愧不如!”六郎輕輕撫掌讚道,腦中不由地出現遠山,近水,春閨,飛燕,落花,琴聲等不同的美麗意境,讓人遐想無窮,觸碰到六郎心底最深處的共鳴。
周雅芙矜持一笑,說道:“陸兄也不必過謙,小弟這點詞句不過小節,要論到意境深遠大氣,我看放眼全國也找不到幾個能與陸兄比肩之人。不過自端午節燈會那首語驚四座的《青玉案》之後,便再沒見陸兄作詞,今日如此景緻若是也不能激起陸兄的靈感,那真是太遺憾了。”
六郎輕輕搖頭沒有說話,越是品味此詞,他越能體會到其中一種孤單無奈的情懷。想想自己的離奇經歷,要不是那一次奇妙的玄武湖落水,自己可能還是一個平凡的大四學生,但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他居然來到了南唐,更取代成了歷史上的李後主,想想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兄弟,親朋好友,尤其是牛首山他在21世紀也曾遊覽過,這種奇特的故地重遊,讓他不由地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悵。
周雅芙見六郎露出緬懷之色,便也沒有打擾,靜靜地看著六郎眼中表露出的迷惘,懷念,有種滄桑無奈的感覺,讓他心絃大受震動。
“春花秋月何時了……”就在此時,六郎淡淡地吟出一首詞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回首——月明中!”六郎微閉雙眼,繼續念道,“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六郎並不想讓這首千古名篇面目全非,只是在原來那首羈旅中寫下的虞美人改了一個字,將故國改成故園,總算有些切合他現在心中所想,以往的經歷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那麼真實,又那麼遙遠。吟完之後,六郎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靠著一邊的獨松,顯得那麼孤傲與孤單。
周雅芙痴痴地望著六郎,此時的他沒有以往的儒雅,沒有以往的從容,沒有以往的睿智,也沒有了適才的風流狂放,剩下的只有一種莫名的感傷與感懷,只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孤單。然而周雅芙覺得,此刻的六公子,才是最真實,也是有魅力的。
半晌,六郎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見身邊呆呆的周雅芙,略微顯出一絲尷尬,伸手抹去眼角的一絲溼潤,這才轉身笑道:“呵呵,抱歉抱歉,玩深沉過頭了。嘿嘿,周兄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怎麼眼神這麼怪怪的?”
周雅芙臉一紅,也收回目光,輕嘆一聲:“這首詞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陸兄,小弟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六郎笑道:“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在下能做的到,一定辦到!”
周雅芙說道:“小弟希望陸兄有空將這首詞寫下來贈與小弟留作紀念,不知可不可以?”
六郎點頭笑道:“自然可以,小事一樁,只要周兄不嫌在下的字難看,我回去便寫好送你!”
周雅芙臉露喜色,說道:“那小弟便先謝過了!”
時間已經過了晌午,天上的日光也被雲彩遮住,六郎和周雅芙便沿著蜿蜒小路走下了東天幕山,柴明歌和齊伯早就牽著馬在山下等候了。
忽然,六郎和周雅芙遠遠地看見張百年正和一幫京城文士走下牛首山,看樣子他們也是來踏青的,只不過他們在牛首山呆了一天,不像六郎和周雅芙走小道去了東天幕山,雙方距離比較遠,由於角度的關係,六郎和周雅芙能看到張百年,而張百年等人卻看不到他們四人。
周雅芙低聲說道:“陸兄,我們還是換條路回去吧,要是被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