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嗜酒好賭,醉臥路旁是常有的事,而且三天兩頭就有賭場打手上門催討賭債,又是踹門又是摔椅子的。
燕群原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幾年前因為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騰,拋下還在牙牙學語的女兒不見了蹤影,從此燕群更是變本加厲,終日流連賭嘗酒樓,全然忘了自己還有個稚齡女兒;若不是街坊鄰居可憐這小娃兒,輪著送吃的,並代為照料著,只怕這娃兒早已不存在了。
唉!這麼小個孩子,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呵?一位大娘推開人群,在見著小女孩後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呀?前幾個晚上還見你那個爹對你又是罵又打的,怎麼剛才就聽他醉死在路邊了? ”大娘上前抱住了小女孩。“可憐的悔兒……可憐的悔兒啊!”大娘哭得似肝腸寸斷,圍觀的人也不勝噓,倒是稱為悔兒的小女孩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抑或是她確實反應了,只是沒有人看出來。
圍觀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為之一掬同情之淚的也不在少數,然而已近正午,女孩依舊跪在原處,尚無人出面買下她,行個善為她葬父。
這也難怪了,不要說十來歲的孩子做不了什麼粗重的工,就算真做得來,他們也不過是些自給自足的尋常人家,既不缺丫環,又不要婢女的,真個小女孩又有什麼用呢? 這苦命的孩子,究竟要在這裡跪到什麼時侯?這麼冷的天,能撐多久啊?為了一個似乎從不記得、一旦記起了又只會拳腳相向的父親,她這算是孝心,還是愚昧呢?有幾個人離去,又有些人圍過來;這時候傳來一陣馬蹄聲,將圍觀人群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接著一個嬌滴滴帶點傲氣的聲音響起。
“過去瞧瞧那兒圍著群人在做什麼,不知道擋著本小姐的路了麼? ”領了命的男子於是匆匆過來瞧過,又匆匆回報道。
“是個小女孩要賣身葬父,小姐。”一匹小馬緩步走了過來,上頭坐了個年齡較悔兒稍大、約其十二、三歲的女娃,儘管臉上寫著傲慢,嬌俏的面容仍叫圍觀者眼睛為之一亮。
“什麼是賣身葬父呵,阿文?”薛如夢問,坐在馬上朝著人群看去。
“這個……”被喚作阿文的家丁有些為難,思索著該如何對生在富裕之家,不曾吃過什麼苦的小姐明說這事兒:“是這樣的,有位小姑娘的父親過世了,而她家裡窮,沒有錢安葬父, 於是就立了塊牌子,願意賣了自己,好措父親的喪葬費用。”薛如夢聞言,似懂非懂; 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很難理解有人必須為了區區一點小錢就把自己當貨物給賣了。不過這也挑起了她的興趣,沒想到揹著爹爹和大哥溜出來逛逛,竟就教她碰上這麼有趣的事,不瞧瞧怎行? 於是薛如夢下了馬,不顧家丁的阻攔,硬是來到了燕悔面前。
“你叫什麼名宇?為何穿著破爛得像個小乞兒?”見了衣衫襤褸的燕悔,薛如夢皺起了眉,露出嫌惡之色。
“如夢小姐! ”跟在後頭的阿文苦著臉低喊。這小姐真是不知世間疾苦,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燕悔仍然低著頭沒有開口,打從人們發現她跪在那兒起她似乎就不曾說過半句話,因為她很餓,餓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本姑娘在問你話,你聽見了沒有? ”見她不語也無反應,薛如夢有些惱了;沒人敢這麼對她的,就連爹爹和大哥也不敢對她視若無睹。
雖然圍觀的眾人對這位小姑娘高高在上的態度多不以為然,但看她的穿著和排場也知道她出身必不簡單,是以無人敢出言忤逆,還是那位曾抱著燕悔哭,才又好心為她送來午飯的大娘推了推她,對她道。
“這位姑娘在問你話呢,悔兒,咱們自顧不暇,也沒有本事幫你,或許這位姑娘能發發善心, 將你買回去做個丫環,讓你為父親盡最後一點孝心。”這番話終於又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