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聰明,也想不到德妃為什麼突然請她做客,德妃突然這樣,不怕別人起疑心,溫貴妃那兒放她出來都猶猶豫豫的,臉上都寫著,擔心覺禪氏從此跟了德妃背叛她。
到了永和宮,嵐琪正盤膝在炕上寫字,桌上炕上鋪滿了紙張,覺禪氏進來時,她直笑道:“都沒地兒讓你坐了。”
環春幾人趕緊收拾開一些東西,請覺禪貴人炕上坐,待奉茶來,便讓香月領著香荷去吃點心,這邊只有環春一人在門前守候。
屋子裡點的檀香,幽靜安寧的氣息瀰漫在整間屋子裡,覺禪氏覺得沒必要繞彎子說話,很主動地問德妃:“娘娘找臣妾來,可有事吩咐?”
嵐琪停下手裡的筆,將桌上一串蜜蠟捏在手中,一顆一顆從指間劃過,微微頷首應道:“我想問你,那天對我說要諸事小心,是否六阿哥的死,你知道什麼?”
310朕哄哄你可好?(二更到
“臣妾一路從鹹福宮走來,不說宮裡多少人看見,就是貴妃娘娘對您來找臣妾,也十分疑惑。臣妾去稟告時,貴妃娘娘諸多借口希望臣妾不要出門。”覺禪氏微微一笑,雲淡風輕,“您不擔心臣妾離開永和宮後,更多的流言蜚語將您捲進去?”
溫潤的蜜蠟緩緩蹭過指尖的肌膚,能感覺到她們沉澱千年的厚重,嵐琪微微搖頭:“那是別人的事,我們說我們的事就好。”
覺禪氏瞭然,頷首笑道:“便是娘娘這份心境,才能在狂風巨浪中勝似閒庭信步。”她停一停整理思緒,便緩緩道,“臣妾並不知所謂的真相,只是因為一個人的絕望,讓臣妾想到了什麼,不敢說提點娘娘什麼,是想報答您多年來對臣妾的照拂,之前才多嘴說了那一句話。”
“是他?”嵐琪很容易想到那“一個人”,就是納蘭容若。
“曹大人曾私遞一封信函入宮,信雖早已化成灰燼,但字字句句都在臣妾心裡。”
幾個月前忽聞容若病故,當時的痛難以言喻,可隨著時間的淡化,隨著她不斷強迫自己不要悲傷,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已能這般平靜地對人訴說。
“他自由了。”說起這四個字,覺禪氏眼中閃爍光芒,“他在信中說這些年大江南北走過的路,在字裡行間描繪那些臣妾無法看到的景象,沒有提及舊情,也沒有提及新歡,整封信若非最後幾句話,給誰看都不要緊。”
嵐琪道:“也許他擔心信會被別人看到,之前子虛烏有的私通罪名,已經讓你很難堪。”
“是吧。”覺禪氏道,“至於最後幾句話,是說這些年走過的路,實則身上都揹負職責,並沒有一次能放下包袱真正領略美景風光,說他渴望這一生,哪怕一天甚至一個時辰,可以脫離家族的束縛,遠離朝廷的糾葛,可是他註定了這一輩子,要為家族贖罪。他從來不會輕易對人流露心中苦悶,那一字一句裡透著的絕望,讓臣妾心驚膽戰。”
“贖罪?”嵐琪臉上掠過波瀾。
覺禪氏道:“他們父子一向不和睦,對皇上來說,是削弱和制衡一派勢力最好的辦法。”
嵐琪淺笑:“你懂的,真不少。”
覺禪氏不以為意:“娘娘博覽群書,必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您一向恪守後宮妃嬪的分寸,又豈會宣之於口?”
嵐琪不言語,安寧地看著她,可是覺禪氏之後的一句話,讓她不禁變了臉色,只聽她道:“他在最後,沒頭沒腦地加了四個字:小心惠妃。”
“惠……”嵐琪眼底浮起恨意。
覺禪氏知無不言:“有些事,臣妾要從貴妃娘娘那裡轉兩道手才能聽說,真假與否娘娘還請自行判斷。鈕祜祿家對這一次的事十分忌憚,看她們家進宮來與娘娘說話的架勢,應該和六阿哥的死沒有太大關係,因為她們更緊張的,是十阿哥的安危。從前臣妾還會幫忙照顧十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