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必定煩亂,沒關係,可以慢慢想”
商玦一把握住她的手,這次再無綢緞阻隔,他掌心的熱力直接的傳遞到了她手上,他拉著她朝西南方去,卻並非是回寢帳,“你是女主人,眼下先陪我送客人。”
朝夕早前睡著,不知時辰幾何,可想著恐怕也快到黎明。
這時候兵營大都換防,劉韌出自軍中,自然會挑這樣的時機。
二人行了片刻,商玦腳步一頓,帳簾聲響起,一人從前面衝了出來
“是不是劉韌是不是”
“大公子息怒,抓到幾個人倒是有些像趙人,卻不見劉韌。”
問話的是勃然大怒的趙康,答話的是語聲冷冽的龍野,趙康深吸口氣,“必定是跑了好個趙弋啊想把本宮了斷在燕營裡頭好好好好得很本公子馬上啟程殺回王都去,這一次若不讓趙弋出點兒血本公子誓不罷休薛崇”
“小人在,小人明白公子的意思,這就吩咐啟程”
薛崇一邊應著話一邊走近幾步,“多謝世子收留,今夜亦多虧了世子相護,割地之事七日之內必定讓世子滿意,眼瞧著天要亮了,小人就和公子先行一步了。”
劉韌之事已經敗露,趙康一行自然想最快回趙免得給趙弋辯駁應策的時間,商玦本就是來送客的,聞言緊了緊朝夕的手,語聲溫透的和這寒冬格格不入,分外能俘獲人心,“不必客氣,今日之事趙國內務外人不便置喙,只願大公子一路順風。”
趙康拱手行禮,目光掃過商玦和朝夕交握的手
他笑了笑,“這次多謝世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淮陰侯這次要獻寶,本公子無論如何也會捧場,相信世子和公主也會,畢竟淮陰侯詩主的義父嘛,呵呵,世子放心,本公子必定盡十二分的力不讓某些人掃了二位的雅興”
這某些人自然是趙弋,憑趙康的性子此事自然不能善了
商玦不置可否的點頭,趙國一行本就沒什麼物件,前後不過兩柱香就準備妥當,待這一行人緩緩馳出大營商玦才牽著朝夕的手回寢帳,一路上雪勢似乎漸大,二人皆未言。
“姑娘,您沒事吧”
剛走到門口子蕁便迎上來,商玦擺了擺手,子蕁乖覺的為二人掀簾之後便退了下去
朝夕疾步朝裡賺商玦也將她放了開,見她走至榻邊落座,他則緩緩解下披風站在了她十多步外看著她,帳內溫暖如春,朝夕卻將被他牽過的手攏在了袖袍之中,顯見的他們之間的冰雪還未見消融,商玦耐心極好的等她開口。
“我不信命格之言”
忽然,朝夕語聲凜冽的開了口。
從適才她出手殺劉韌開始她對他的態度就已經變了
不再一味的裝乖示弱,哪怕安靜的坐著周身都是擋不住的危險意味
“你不信,天下人卻信”
商玦仍然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她被紅衣墨髮襯得雪白的小臉上。
朝夕冷笑,“所以那忘尤主之言是假”
商玦上前一步,“是真。”
朝夕皺眉,呼吸都輕了一分,她口中說不信,可她生在王室所知甚廣,對這些東西雖不全信卻也持有敬畏之心,“鹿生於南,幽困於東”,這怎會是她的命格,她分明是
“命數會變,何況命格之言可作假。”
商玦又道出一語,朝夕瞬間攥緊了掌下的裙裾,她不是沒想過
“運籌帷幄的燕國世子怎會信這等真假難辨之言”
“憑著這八個字就聘妃,委實叫人難以捉摸。”
朝夕開口時聲冷,商玦默了默才,“自然不只是因為這八個字。”
眉頭一皺,商玦這回徑直走至她身爆居高臨下道,“鎬京如今已定擬了削藩減兵之鉑恐怕新年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