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望向了一個方向,那兒風雨似是凝固,有腳步聲緩緩傳來。
一道佝僂蒼老的身影,漫步雨中,宛若縮地成寸而至。
看上去風燭殘年,但瀰漫的心神之磅礴,彷彿一念便可讓無數驟雨,盡數逆流歸天。
“大夫子。”
三夫子王半山與二夫子龐紀見狀,不由心頭吃驚,不曾想今夜竟是惹得這位大夫子都出關了。
蒼老儒生行至二人身邊,亦是作揖回禮,三位老人不再言語,俱是望向那立於文院深處的無字文曲碑。
“文曲碑動,你們也都察覺到了”
大夫子聲音沙啞,緩緩說道。
“文曲碑乃我文院至寶,與武廟武魁石一般,具有非凡意義,平日裡文曲榜上那些才子儒生,皆是會將得意文章拿來文曲碑前誦讀,可除了當初李幼安與那山主蘇瞻仙惹得文曲碑動生異象外,便再也未曾動過”
二夫子龐紀蹙眉思索:“興許是此次春闈曲碑認可的文章,方惹得文曲碑動。”
三夫子王半山捋了捋鬍鬚,眼眸閃爍一抹思索之色。
大夫子抬起手,對著文曲碑輕輕一摘,一縷文氣似從其中掠出,縈繞指尖。
“猜來猜去無甚意義,我等去觀之便可,能動文曲碑的文章,還是令人有幾分期待。”
三位夫子頓時一笑。
下一刻,暴雨為之而分簾,三人邁步而出,順著那縷飄忽出的文氣方向而去。
不知不覺,三人破開漫天雨幕,卻又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一處號舍之前,舉目望去。
便觀得那號舍之內
少年唇角飛揚,落筆疾書,墨池飛揚。
心神溢壯志,劍氣滿乾坤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階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