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輕塵啞然,隨後大笑起來:“是我著相了。”
“可惜,明白的太晚。”
“當年豪氣出青州,臨安十載空蹉跎……”
“走了。”
洛輕塵大笑之聲動盪長街,這一刻,他念頭通達,可不知是因為斬了道心,還是因為李幼安一句話。
滄海歸來伏著書,平生豪氣未全除!
洛輕塵一躍而起,朝著臨安府外馳騁而去。
秦相府的強者早已趕赴而來。
月華之上,李幼安輕笑一聲:“今日觀你斬道心,這份魄力我甚歡喜,送你一程,你若願意,可入我軍中從馬前卒做起,偏將之位為你留。”
話畢,李幼安輕輕一劃。
劍氣如一線江潮,橫亙在臨安府上空。
攔斷漫天星穹,亦攔了所有秦相府中追逐出來的強者。
秦相府內,有強悍心神似衝星斗,嘆息聲幽幽:“李將軍,洛輕塵傷了少公子,此為重罪,你當真要庇護此人?”
李幼安於劍氣江潮後端坐,素衣似飛雪。
“秦少公子不沒死?受了點皮外傷罷了,這些年秦少公子弄死的人可不少,我于軍中亦有耳聞,若要論罪清算,少公子九死難辭其罪。”
淡漠的聲音,帶著幾分縹緲。
相府之人頓時語塞,再度一聲嘆息,不再言語。
李幼安歸臨安,這背後所牽扯的事太多,這個結果眼,得罪不起。
清波街口,安靜了下來。
安樂望著大笑離去的洛輕塵,唇角亦是掛起一抹笑意。
他行到路旁,提起了老黃酒,拿起了油紙包的牛肉,沐浴星斗月華,腰佩青山墨池,便朝著院子方向而去。
至於遠處被打的哀嚎的秦千秋,還有默默拎起龍脊刀的王勤河,俱是未曾再看一眼。
踩著青石板路,料峭夜風徐徐拂面。
踏足太廟巷,步伐卻是一頓。
卻見院落閉門前,有兩道身影有說有笑的交談。
一人為那持一竹杖的太廟老人。
另一人,正是剛剛於臨安府上,劍氣如江潮,攔斷半座臨安的傳奇狀元李幼安。
安樂望著二人,不由掂了掂手中老黃酒。
今夜,這一壺濁酒,怕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