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那好友劉越,如今尚在牢獄中,望夫子可還他一個清白。”
安樂抱拳。
大夫子朱火喜聞言,點了點頭。
“華亭劉越確實是有幾分才氣,他的文章他的畫作我俱是看過,不過,他與你不同,只因徐順的確是舞弊了,而他與徐順相交甚好,一同拜訪過徐佑,在卷題上,最後一道北伐大題與你的回答觀點也不同與徐順的觀點相同,故而,想要確定他是否未曾舞弊,還需要仔細調查。”
“不過你放心,這次調查我會插手其中,確保他不會受委屈,不會遭嚴刑拷打,他若當真未曾舞弊,我願意親自收他做學生,助他洗去世間的汙言碎語,還得清白身。”
安樂聞言,不由欣喜,為劉越感到高興,再度抱拳作揖。
他知道,大夫子願意親自收劉越做學生,劉越出來後,坊間流言蜚語,便不會再對他形成任何的汙染。
夫子都願意收的學生,怎麼可能科舉舞弊呢
“多謝夫子,不過,文院我便不入了,浩然充塞天地,人間處處是學問,不一定非得入文院。”
安樂拒絕了大夫子的邀請。
大夫子並不意外,繼續道:“若邀請你入文院當先生呢”
安樂怔了一下,卻依舊搖頭道:“那更不可,若是入文院為先生,怕是要更遭人妒,那些文曲榜上儒生定然個個心中不服,我又得花費心思去折服他們方能施行教學,著實麻煩,況且我要養浩然劍氣,我怕一個見多不該見的,浩然難平,心氣不順導致劍氣無眼。”
“既然如此,不入文院,他們與我皆好。”
大夫子聞言,輕嘆一口氣。
安樂見狀,想了想,道:“夫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文院是讀書人的聖地,是做學問的地方,若是與權貴牽扯過深,便失去了初心。”
“沒了初心,學問便沒有那麼純粹了,也自然更難養出能夠引動文曲碑中浩然的才氣。”
大夫子聽著安樂的話語,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扁舟靠岸。
安樂踏上堤岸,朝著大夫子抱拳作揖:“夫子,我還需去林府上工,為林府公子們作畫,便先告辭了。”
大夫子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做挽留。
他知道安樂已經做出了決定。
安樂便轉身離去,腰佩二劍,白衣寬袖,如沐春風,消失在了西湖長堤。
在安樂消失後不久。
一道清氣捲動,扁舟微微盪漾,一位儒衫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坐在了安樂坐過的位置,與大夫子對望。
“我說的沒錯吧,安樂絕然不可能入文院,他說的話很直白,卻也很對,如今的文院烏煙瘴氣,各種捲入朝廷黨爭,各種站隊各種攀附權貴,為了以後能在朝堂中站穩腳跟,早已經失去了做學問的初心。”
“安樂若是真入文院,那浩然劍氣可真未必好養,萬一汙穢的環境,給折了浩然,那可就得不償失。”
“你看如今的文院,文曲榜形同虛設,多少年未曾出個引動浩然的儒生了”
“聖儒之道,簡直如個笑話一般。”
三夫子屈指一彈,湖水頓時泛起漣漪,蕩起小舟幽幽蕩起。
“所以,我說文院需要變革,朝廷亦是需要變革。”
安樂離開了西湖,往靜街方向而去。
越過熟悉的石碑牌坊,敲響了林府的門戶,開門的仍舊是留香姑娘,望著門外清風颯爽的少年,留香的眼睛如映照天上星辰般璀璨。
“安公子”
留香激動無比,心頭愈發欽慕,眼前少年郎昨日所行之舉,簡直如文曲星下凡塵,著實不可思議。
這一次莫要林追風到處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