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的儒學理念,劉越端坐在其中,安靜且認真的聆聽。
忽而,朱火喜眸光抬起,止住了講述的話語,望向了臨安府外。
文曲碑的碑廬之下,雨水沖刷著,二夫子龐紀揹負著手,佇立在此間,亦是望向了城外。
醉龍閣上。
陷入沉思中的元蒙獵鷹榜上的天才們俱數反應過來。
鐵烈魁梧的身軀,直接從醉龍閣高樓上一躍而出,撞開雨幕,落在了長街之上。
伯言、窩臺、圖真、戈小鵝等人俱數跟上,漫步雨幕之中,朝著城外徒步而去。
顧黃泉與顧奈何二人,也帶著西梁問魔榜的天才們,俱數出醉龍閣,至於死去的孟破,卻無人再去關注,哪怕他曾經為西梁帶來了融於,連勝小聖榜的司馬普度和王麒麟,可一死去,對於西梁問魔榜的天才們而言,就是昨日黃花,毫無價值。
陸紫薇握著藏於劍鞘中的湛藍色劍器,眸光望著漫步御街的元蒙獵鷹榜天才,以及西梁問魔榜天才。
她亦是飄然而出,氣機釋放,帶著大理國星辰榜的天才們俱數跟上。
除了這三方人馬以外。
長街之上,還有單獨的身影在行走。
感業寺少觀音,面容絕美,穿著白色長裙,赤著足,三萬三千煩惱絲盤起,以一根紫竹釵固定,頌唸佛語,周遭的雨水彷彿都在扭曲。
蓮華寺的佛子,一身火紅僧服,腰間佩二十四塊金色蓮瓣腰牌,腰牌上鐫刻佛相,二十四腰牌,二十四尊佛相。
佛光璀璨,如轉世佛在行走,雨水尚未落下,便被蒸發。
還有爛柯寺的人間行走,同樣是光頭和尚,不過穿著湛藍色的僧袍,眉清目秀,看上去很尋常很普通,但背後卻自生佛光。
佛門三寺的天驕,各自於臨安街道上行走。
哪怕是鐵烈等人,俱是被吸引了目光,面色肅然起來。
另外,還有真武觀的道子,和天師府的小天師,二人看上去分別不大,皆是身穿道袍,頭戴玉冠,揹負桃木劍,腳踩黑白格子布鞋,自雨幕中飄搖中走來。
唯一不同的是,小天師道袍為純黑,真武觀道子的道袍為純白。
黑與白的交織,宛若太陰太極的碰撞。
暴雨下的臨安府,本該安靜,可是,卻因為這些人的到來,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俱是朝著城門外行去,很快便在城門外碰面與匯聚。
當然,各自站在一處地方,遙遙望著那撐著油紙傘,靜立在城門口雨幕下的安樂。
臨安府外的官道上,一位頭戴斗笠的紅衣少女,緩緩走來,背後霞光漫漫,宛若託舉著她的身軀,入星穹一般。
抬起頭,絕美容顏彷彿融於煙雨之中,來者正是從滄浪江戰場趕赴歸來的葉聞溪,她遲了這麼些時日才趕赴到臨安,那是因為她在滄浪江戰場突破了雙六境的壁壘。
她很快止步,靜靜眺望。
在這一刻,安樂彷彿成為天地之間的焦點。
因為,他的抉擇將成為天地間新的焦點,故而他便成為了焦點。
天地間一片肅靜。
所有人都未曾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放緩了。
盡數盯著撐著油紙傘,閉目靜立的少年。
元蒙、大理、西梁的天才們,還有從臨安府內走出的大趙的天才們,被孟破擊敗的王麒麟,面色蒼白的司馬普度,還有一臉淡然的秦華安等等小聖榜的天才。
他們都在盯著安樂。
大雨磅礴,砸在地上,宛若千軍萬馬落下的蹄聲、戰鼓聲。
安樂緩緩睜開眼,望向遠處被劍氣隔開展露而出的座座寒山。
在他的眼中,那一座座寒山,彷彿有鋒銳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