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異色:“以炭為墨,此畫盡顯真實,另闢蹊徑,值得稱道。”
“若是畫人,的確比工筆白描更適合,難怪小友能力壓臨安諸多畫師入林府。”
對於安樂的素描畫,老人還是很欣賞。
老人放下了畫作,看向安樂道:“但老夫更喜歡以狼毫筆墨作畫,不知小友可懂些?”
安樂聞言,頓時懂了,老人這是在考校他,對於素描老人雖然欣賞,但並不喜歡,安樂若只會素描,那或許今日便是二人最後一次飲酒談畫了。
安樂卻也不怯,笑了笑:“執筆狼毫潑墨作畫,瀟灑肆意,小生自然也懂些。”
老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卻見安樂起身,掌起燭火,往屋內走:“前輩畫工筆竹,那小生便作水墨竹來應之。”
水墨竹……老人眼中一閃疑惑,拎起一壺老黃酒,跟著安樂入屋。
屋內,生宣豎鋪於桌案,安樂細細磨墨,閉目思忱。
老人自顧自倒飲一杯黃酒,瞥了眼安樂,心中好奇少年要如何畫竹。
作畫頗為耗時,安樂此刻執筆,是否為少年意氣?
若真是如此,老人倒是有些失望了。
而安樂不知老人此刻所想,腦海中,則自然而然的閃過一幅幅竹畫圖,最終心頭湧起了那位畫竹大家的竹風。
睜眼,執筆狼毫飲飽墨,焦墨落筆白宣紙,三三兩兩上提,提後一頓,覆上提。
纖細的竹之主幹便躍然於紙,隨後又轉以淺墨落筆,同樣的筆法,畫纖瘦竹之主幹,落筆有條不紊,似胸中有墨。
以焦墨著葉,一頓一撇竹葉便成型,似劍似刀,兩支狼毫,焦墨淺墨相互轉換,只是須臾片刻,生宣之上便有墨色竹石躍然。
竹葉有劍之鋒銳,細瘦竹之主幹承繁多竹葉,立於磐石,卻又長又直,如君子脊樑!
一副墨色竹石圖,似有正氣出!
牽引心神如摧星動牛鬥!
安樂彷彿不知老人在側,再執筆,板橋竹自以板橋體落款,染墨疾書。
“咬定青山不放鬆……”
老人不知何時,目不轉睛的盯著畫作,倒酒動作已然僵住,酒液自杯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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