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吞吐著風雷劍光。
面色凝重的望向遠處,不再前行。
三百里整,懸浮高空,天地寂靜,只剩下王燕升周身爆發的劍吟,在發洩著喧囂與嘈雜。
倏地,遠處有一片金色的光芒,宛若漫漫朝霞,從天地盡頭湧來,像是天地甦醒起來的第一縷陽光的鋪天蓋地。
王燕升眯起眼,劍周風雷更甚,身上劍氣凝聚,攀升一層又一層。
來了。
隨後,他便見得了兩道佛影,像是真佛從雲層中飛馳而來,飄然而至,金色的雲,承託著金色的佛。
“蓮華。”
王燕升恍然,眉宇之間殺機卻是更甚。
意外卻又不意外,蓮花與元蒙帝國摻和在一起,當初那位蓮華普度世尊,便是相助元蒙,想要殺死公子。
哪怕普度世尊後來被安樂所殺,可這份仇怨與樑子終究是結下了。
甚至,這份樑子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註定。
那時候,蓮華寺有一位渡海聖僧,其徒為降妖師,入得臨安,於西湖畔,被秦相府的公子秦千秋所收買,對安樂出手,欲要將安樂當妖給降服。
可最終被安樂所殺,渡海亦是在後來的戰局中出面出手,站在了安樂的對立面。
所以,蓮華與安樂的恩怨,是註定的。
今日,安樂破境,蓮華來攔阻,實屬正常。
“阿彌陀佛。”
“施主,你攔不住貧僧。”
大紅袈裟飛揚,普航世尊紋金邊袈裟鼓盪,雙掌合十,端坐在雲流上,平靜的看著底下劍氣滿溢於周身的王燕升,輕聲開口。
聲音中帶著讓王燕升莫要白白送死,回頭是岸的勸戒。
“今日公子入陸地仙。”
“老朽王燕升,鑄劍五百年,鑄出劍心如鐵。”
“欲過此地三百里,先碎老朽劍心,毀了老朽這柄豁出去性命鑄就的至劍。”
王燕升握住了至劍長河,劍氣如大龍捲般席捲而起,盤旋呼嘯的劍氣如狂風颳動,扭曲了雲流與空氣。
半點佛光影響不曾來。
“劍池宮……繼劍聖沛旻之後,倒是又出了一位人物。”
另一位端坐雲端,身披大紅袈裟的僧人,普慈世尊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
“那便且見識下,劍池宮的底氣吧。”
兩位僧人世尊,近乎同時開口。
龍捲之下,王燕升舉劍遙指。
下一刻。
劍氣如長河。
雲端現大佛。
……
……
李幼安儒衫飛揚,一副讀書人的打扮,這是他多少年的打扮了。
哪怕他棄武從文,一手拉扯起一支不弱於葉家軍的強大飛虎軍,可他依舊是儒衫青衣,書生意氣。
正如那年他從臨安走出,一身青衣儒衫,行走官道,揹負一個簡單行囊,挎一把劍。
跋山涉水過山河,徒步三千里至滄浪江戰場,從小卒做起,最後官至將軍,統帥一方,對峙邪修,退避魔國。
那是他的修行豪氣,亦是他的文人意氣。
可事實上,他不過是在找尋心頭的一點火,眾裡皆在尋踏她,尋的是心中的堅守,是跨過奔騰江河,踏足到那片故土,在狼煙下,將故土一寸寸收回的堅守。
而他明白,一切的堅守,都在千百度中。
嗡嗡嗡……
劍吟聲響,星光如瀑,星河如流,有劍燦爛。
李幼安青衣儒衫飛揚拍打,他抬起手,兩指一點劍光,眺望遠處。
那兒……
有兩道人緩緩而來,黑白網格道袍飛揚,他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