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現,而使得事情變得更加難辦。
沉悶的氛圍持續了片刻。
面對文武百官們的作揖執言,趙家天子繼續深思著。
終於,身穿一席蟒袍的大皇子,行走而出,抱拳作揖:“陛下,兒臣以為,秦相說的確實有理,二夫子所言也有其道理,文院為避不公,未曾請來文曲碑,因為安樂曾於文曲碑上引浩然,可狄武魁卻不顧這點,搬來武魁石……”
“好了,朕知道你們的意思。”
大皇子尚未說完,皇座之上,趙家天子緩緩開口。
大皇子立刻噤口不言,抱拳執禮,退至一旁。
童貂寺已然回到了皇帝身邊,低眉順手。
趙家天子目光掃視而過,最後,越過了天玄宮,越過白玉丹墀。
落在了那正貼著耳畔,交頭接耳的葉聞溪與安樂,落在了那快樂汲取歲月氣的安樂身上。
感受到皇帝目光,葉聞溪似乎有種被捉到小動作的尷尬,立刻抿嘴不再言語,與安樂正襟站好,秀白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小重山的劍柄。
“秦相與二夫子的話語,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武廟引來武魁石作為武試之測,亦是對此次殿前會試的看重……”
“文院與武廟傳承萬載歲月,皆乃我大趙培養人才之地,朕一視同仁。”
“這樣吧,朕起一個折中之法,取消文武魁首直登狀元及第資格,恢復原本的該有的第三場比試,但為了體現安樂為文武魁首的公平,葉聞溪便壓制到與安樂相同的修為境界而比,勝者便為大趙狀元,如何?”
趙家天子的話語,並未攜帶多少皇帝威勢。
但話語落下。
百官之首的秦相,立刻跪伏在地,叩首:“陛下聖明。”
其後,大皇子以及諸多文官俱是跟隨。
“陛下聖明。”
高呼之聲,如瀚海起波濤,聲浪轟鳴,衝蕩在天玄宮中那鐫刻的撐殿龍柱四周。
趙家天子唇角掛起一抹笑。
狄藏與二夫子俱是未曾說話。
所有人的視線與目光,俱數落在了天玄宮外白玉丹墀下的安樂與葉聞溪的身上。
春風徐來,鼓盪著少年的白衣寬袖。
安樂佇立原地,對上那高坐皇座的趙家天子目光,面上無喜無悲。
他從趙家天子眼眸中感受到了一股等待謝恩的情緒,皇帝似乎覺得這般做法,是在給他安樂解圍,是對他安樂的恩賜。
天玄宮內外,驟然變得一片安靜。
不管是遠處那些甲乙榜進士們,亦或者是廟堂之下那些跪伏叩首的文武百官們,俱是在等待著安樂的應答。
安樂想了想,忽然一笑,緩緩的挺起了腰桿,平視向天玄宮深處,那高坐皇座而俯瞰下來的目光。
不過,安樂尚未開口。
他身邊的葉聞溪卻已然欠身行禮,端莊賢淑的開口:“陛下,比試便算了,小女不覺得安公子這文武魁首有任何爭議與不公。”
“小女從小觀武魁石長大,安公子只觀武魁石二次,這樣對比,是否對安公子亦是不公?”
“故而,陛下,與安公子比試,小女不願。”
葉聞溪的聲音很柔和,但卻又帶著一股堅定不移。
天玄宮內,霎時安靜。
坐在皇座上的趙家天子眸光一變,變得冷了幾分。
葉龍升的孫女……當真跟葉龍升一樣,是個硬脾氣。
底下。
文武百官的情緒俱是變化,畢竟,葉聞溪的身份著實有些敏感。
李幼安輕笑,眼中欣賞之意頗為濃郁,副相歐陽相如亦是捋須輕笑。
花夫人,於老太君亦是有幾分欣賞之意湧動,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