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正徹查春闈舞弊案,這幾日秦相命人批閱了卷題,其中有三人做出了一道極其偏僻的考題,顧認為此三人與舞弊嫌疑,其中一人為安公子,故特來請安公子去一趟黑衙府衙,待得查清之後,若安公子未曾舞弊,自會還得一身清白。”
大理寺少卿曹孚肅然道。
一旁黃顯渾身緊繃,該來的終究要來,一旦入了黑衙府衙,作為黑衙捕快的他,太清楚在其中要受多少罪了。
更逞論安樂與林府的糾葛,秦相府定會落井下石。
一旦入獄,哪怕確定未舞弊,安樂亦是要脫一層皮,受些折磨。
安樂聽了曹孚之言,想了想,卻是搖頭:“我自是清白,黑衙府衙便不去了。”
此話一出,原本尚算溫和的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起來,大理寺少卿曹孚眉頭一蹙,身上超越五境的氣血迸發,如山嶽般的壓迫,悍然宣洩。
面對拒捕者,不配合的嫌疑犯人,他自是可以肆意動用修為。
但擁有無畏心道果的安樂,面對如此壓迫與氣勢,卻是淡然如水,白衣寬袖飛揚,無動於衷。
“安公子,本官是在辦案,請安公子莫要阻礙本官辦案。”
曹孚肅然道。
腰間一柄刀在鏗鏘作響,亦是有威嚴的威壓自其中蔓延,融於曹孚的氣血中,使得氣血山嶽平添幾許巍峨。
此佩刀為大理寺法寶之一,刀名擒賊,乃三品法寶,蘊擒賊之力,若有犯事者,於此刀氣機下必定心緒氣悶,心志遭削,神魄懾懾。
然而,面對著擒賊刀的氣機,安樂依舊淡然。
甚至身上有一股劍氣湧出,煌煌如大日,高懸天穹,普照人間,驅逐一切汙穢與魑魅,白衣寬袖蕩蕩飛揚,劍氣嗡吟之間,曹孚的氣血配合擒賊之力,竟是被斬了個零碎
絲毫無法壓迫至安樂身軀。
曹孚眼眸微縮,感到有幾分不可思議。
這是什麼力量文曲浩然嗎
可又不太像,卻又像是一股劍氣,剛正不阿,斬盡汙濁黑暗的光正劍氣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一旁的黃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安樂若是拒捕,那事情可就真的會越來越亂。
面對曹孚升騰起來且融擒賊刀所釋放壓迫下的強橫氣機,安樂手掌搭在了別於腰間的青山之上,浩然劍氣自起,斬去了不平與壓迫。
望向了曹孚,安樂道:“曹大人,這黑衙其實無需去,其實在下覺得有個地方,更可去。”
話語說完,安樂腰桿筆直,邁步而出,穿過了曹孚身側,穿過了黑衙與大理寺官吏,出了院子,朝著清波街而去。
曹孚搭著擒賊刀,轉身看向少年白衣顯傲骨的背影,面容緩和許多。
事實上,從少年身上湧出疑似浩然的力量,無懼他擒賊刀之迫神力量時,曹孚便相信著少年不可能舞弊。
他若舞弊,心蒙黑暗,如何可具備如此光正之力
曹孚未曾在堅持,也再執著於給少年上鐐銬,就這般跟在少年身後,出了院子,出了太廟巷。
靜街,林府。
水榭清幽,波光粼粼的大池,泛著漣漪,映照著晴日暖陽的灑如湖中的碎光。
正廳內,穿堂春風徐徐,花夫人身披黑紗長裙,側臥在榻上,正在讀書,襲香安靜站在側方,靜默守候。
忽然,水榭之外,兩道身影快速奔走來。
林輕音提著裙襬,快速奔跑,林追風一席勁裝,腰間別燒火棍,奔走起來風風火火。
二女臉上,俱是有著幾許擔憂之色。
入了水榭,見到了花夫人,遠遠的林追風便出聲呼喊:“大夫人,不好了,快去救救安先生”
林輕音眼中俱是擔憂,望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