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出現,就像是天平徹底被傾倒。
臨安府中許多人也是第一次認識到安樂的背後,竟是站著這麼多強大且高貴的存在,所形成的力量絲毫不比秦相府來的弱。
安樂白衣勝雪,腰間佩青山與墨池,望著自己身後越來越多的人,臉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大理寺卿蘇清客只感覺壓力巨大。
老皇叔、傳奇狀元、大將軍、元蒙駙馬、一品誥命,當代武魁
這些皆是身份與地位俱在他之上的存在。
一位位如同山嶽般壓迫而來,讓蘇清客感覺好難。
“蘇小子,我等也不屑於為難你,此次之事你也心知肚明,乃是秦千秋先派人殺安樂在先,三番五次的殺機,安樂反殺於我看來,屁罪渾無,若要硬加一罪,最多算防衛過當。”
“你若是硬要以大趙律法壓我等,我等幾人卻也能扛起一二。”
趙黃庭佝僂著背,淡淡說道。
蘇清客默然,這時候的他,當真是騎虎難下。
似是想到了什麼,蘇清客的目光一轉,落在了安樂的身上。
卻見這位白衣少年,面容上掛著溫和的笑,對上他的視線,抱拳作揖,緩緩開口:“蘇大人,可容在下且說一兩句”
被諸多大人物壓迫的有些難以喘息的蘇清客,吐出一口氣:“你說。”
安樂掃視四周,朝著趙黃庭,朝著李幼安,朝著花夫人等一位位站在他背後,給他支援的諸多強者們一一作揖行禮。
遂開口道:“安樂感謝諸位的支援與相助,秦千秋多次殺我,三番五次的算計與加害,一而再,再不可三,故而我心中意氣難順,莪雖為一介書生,但亦有匹夫之怒,遭遇不平,心意難平,自是以手中三尺劍求一念頭通達。”
“故而,安樂殺秦千秋,無悔。”
“我如今尚且為春闈舉子,如今金榜未曾公示,不可知我是否入榜,若我登榜,便可入殿前會試,根據大趙律法,蘇大人在此期間無權拿我。”
“我殺秦千秋事出有因,並且乃秦千秋出手在先,故我若能在殿前會試上登臨三甲,自可得一恩赦,歸無罪之身。”
“若未曾登前三甲,蘇大人到時候在來擒我不遲。”
安樂的聲音縈繞在四周,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蘇清客一楞,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好。
而安樂轉身,面朝身後的趙黃庭,李幼安等強者,長揖後,道:“多謝諸位的鼎力相助,但諸位皆是清貴之身,莫要因此而汙了一身清貴,落得他人口舌與把柄。”
“安樂斬秦千秋,為求念頭通達,順一口心頭意氣,但亦非盲目行事,卻也保留一線生機,願為一線生機而搏。”
安樂輕聲道。
聲音迴盪在長街四周,迴盪在望湖樓畔。
花夫人眸光微動,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欣賞之色。
李幼安和趙黃庭皆是滿意輕笑,對於安樂的決定雖然意外,但卻並不覺得奇怪。
李幼安笑道:“倒也是,你如今尚且在春闈之中,興許可登狀元及第呢又興許可對談聖師呢”
“秦千秋殺你,你反殺之,本不算什麼大罪,我等以權勢權柄保你自是輕鬆,但你既然欲要於殿前會試中搏得一身清明,自是也可以。”
“若是你能得一對話聖師的機會,甚至成那虛無縹緲的第七山主,那萬罪不加身,也是得一輕鬆。”
李幼安的話語,直接給了安樂未來點明瞭道路。
若能對話聖師,能成為第七山主,那一切罪責俱是不加身,因為能對話聖師,能成山主,便意味著聖師認為你無罪。
就如當初秦相府前引動文曲碑中浩然氣自證清白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