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明白,文院與武廟之間的鬥爭,竟是如此的嚴重。
不過,這個時候,似乎都沒有安樂什麼事了。
葉聞溪與他並肩而立,輕言輕語的訴說著,安樂一邊點頭聆聽,一邊則是從其身上汲取歲月氣。
他今日從踏足白玉廣場開始,俱是在準備殿前會試,還尚未有時間汲取歲月氣呢,現在正好趁著廟堂爭論爆發的時候,汲取下歲月氣。
白給少女身上先來五縷,司馬普度、王麒麟、種桃花加上那緩緩爬起的秦華安,也皆是各來五縷。
總共二十五縷歲月氣輕鬆入賬。
而在殿外,安樂快樂的汲取著歲月氣的時候。
廟堂之上,氣氛亦是隨著狄藏與二夫子之間的氣機碰撞,而逐漸變得凝重。
皇座上,趙家天子未曾說話。
底下文武百官此刻,卻心頭思緒萬千,諸多文官彼此對視,眼眸中俱是有光芒閃爍。
文院,乃是文官的搖籃,基本的大多數文官,皆是從文院中走出,都曾在文曲榜上嶄露頭角。
甚至,他們之中不少人更是文院二夫子的學生。
故而,當文院二夫子表態,許多文官便心思活泛,懂得了二夫子的意思,一個個不再靜默,紛紛從文武百官的佇列中走了出來。
一展寬袖,執禮作長揖,出聲支援秦相。
本身是秦相派系的自是莫要說,而其他一些派系的文官,竟也是站出來支援秦相的說法。
文武百官心中都門清,秦相此舉目的並不是為了對付安樂,更多還是為了針對武勳世家,林家。
文院出身的文官們對於打壓武勳世家,自然是頗為熱衷,故而也就樂得順水推舟。
哪怕是站在最前列的秦離士,此刻也微微有點疑惑,但他並未表現出來,依舊作長揖。
他站出來否決武廟以武魁石作為檢測武試魁首的標準,只是嘗試一番,也未曾覺得能夠以此讓武試重試。
他此番站出來,更多是為了拔出一柄劍,將劍尖對準了林府。
引出了接下來的一場風波。
儘管秦離士很希望安樂未能在殿前會試上登前三甲,那樣的話,他自然就可以憑藉大趙律法,羈押安樂,廢掉這個所謂的少年天才。
但是,安樂就算真的成功登臨三甲,乃至登狀元及第,他也並不在意,能夠藉助律法解決自然最好,藉助不了,大不了事後慢慢來。
他秦離士能忍。
趙黃庭大限將至,滄浪江戰事吃緊,李幼安不可能在臨安府多呆,而林府……在今日風波下,怕是要遭逢大變。
故而,安樂的靠山基本上如殘花般片片掉落,直至將安樂整個暴露出來,沒了靠山的安樂,秦離士自然有很多辦法除掉這個少年。
就如這些年,他悄無聲息的除掉一位位競爭對手,一步步爬到宰相之位那般。
至於此次站出來針對安樂,更多還是為了透過安樂,對林府亮劍。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做這一切,不僅僅是因他秦離士與林府的恩怨,更是與趙家天子有關,他秦離士……只不過是趙家天子鎮壓林家的一把刀罷了。
正好,他秦離士又很願意做這把斬向林府的刀。
天玄宮內,氣氛瞬息就變得微妙起來。
李幼安眉頭微蹙,望向了那一席儒衫,白髮蒼蒼的二夫子,似乎他也不清楚二夫子為何會出現,並且摻和到這等事中來。
花夫人面色變得愈發的冷峻,冰冷無半點情緒,不過,冷漠的面容下,卻是有一抹決絕在湧動。
於老太君則是拄著龍頭拐,輕輕的搖了搖頭。
葉府同為誥命的葉夫人,亦是流露出一抹異色,雍容的眉頭蹙起,因文院二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