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轉身走下了沙丘。
所有人舒了一口氣,更佩服董太師的手段,就連這白駝沙王也能逼退。
董太師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男女,皆是一身清貴之氣,此時紛紛讚頌:
“師傅真是厲害,以清風剋制風沙,這白駝沙王也無可奈何,只有退去了。”
“師傅是堂堂太師,與師傅為敵便是與大夏為敵,非要師傅出手才肯退去,這白駝沙王的性子也真是倔強,跟傳說的一樣。”
至於其他人等,則連讚頌的資格都沒有,上前來拱手拜謝,臉上陪著小心。
董太師輕撫長鬚,謙遜的道:“我們皆為大夏所封,算得上是同朝為臣,地位也相差彷彿,他不過是賣我個面子罷了。”
“師傅身在龍州中樞,白駝沙王不過是一方妖王,聽說還與叛逆大榕樹王勾結,豈能相提並論?”一個傲氣沖天的青年說道,他已渡過二次天劫,自有驕傲的資本。
“不要胡說!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惹惱了他,大家都沒好處。”
董太師訓斥了兩句,臉上笑容卻沒有斂去。
這時候,空中的海市蜃樓,變得越發清晰,從墨色中演化出山水人物、花鳥魚蟲,正是畫家妙法,就連董太師看了也心中驚歎,那位五絕仙人真是驚才絕豔的人物,竟能將畫道演繹到如此程度,若能進入其中一窺究竟,對他的修行必然大有好處。
“師傅,畫冢快要開啟了,這些人要怎麼辦?”傲氣青年隨手一指,滿臉嫌棄,彷彿望著一群不知趣的癩皮狗。
“太師,我們這便退去!”有那知趣的連忙道。
“畫冢開啟乃是我們畫家的一樁盛事,大家都是不遠萬里而來,老夫怎能就這麼趕大家回去?能否進入畫冢全憑各自機緣,並非是看尊卑強弱,不妨再等一等。不過非畫家之人,還是離開吧!”
董太師揮揮手,近百個修行者連忙散去,留下的都是畫家門徒,交口稱讚董太師的寬宏大量,只盼著自己能成為進入畫冢的那個幸運兒。
董太師微微而笑,沒有幾個人知道,這訊息本就是他傳揚開來的,目的正是聚集畫家門徒,準備建立一個類似於靈國寺的大宗門,既能為一家家主,又能為一派宗主。
如此天下動盪,大夏王朝搖搖欲墜,單單一個太師之位已經顯得不夠牢靠了。
而等到畫冢開啟之時,誰又能爭的過他?
為了從姒慶皇子那裡得到這個訊息, 他可是犧牲了一卷奇畫,絕不容他人染指。不過那個身懷碧血丹青的褚丹青倒是沒來,想來是沒了李青山那妖孽撐腰,便不敢來了吧!
正尋思著,他的眼神一凝,一道白色身影站在白駝沙王離去的沙丘上,一襲月白僧袍隨著晚風飄揚,卻又留著及地的長髮。一副絕色容顏縱然面無表情,也令人為之驚歎,卻鑲嵌著一雙可怕的眸子。
如果說白駝沙王猶如這片沙漠,在漠然的外表下還留存著生機與希望。無數生靈在沙漠中生存,暗河在沙丘下湧動,隨時準備化為一片綠洲。他也曾無數次作為引路者,給予人們風暴中的希望。
她眸中卻是一片空寂,莫說這片沙漠,縱然只有死者存在的餓鬼道,在她的眼中也顯得過分喧囂,有太多無謂的貪婪、憤恨、希冀,將以大慈悲佈施大毀滅。
董太師竟不知她是是何時來到,即便是親眼看著,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卻忽然想起了一個名詞——佛敵!
不禁臉色大變,頓時明白白駝沙王因何而退。但要他就此退去卻是萬萬不甘心,開口道:“道友可是……”
話還未說完,她的身影消失了,無悲無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分律。戒相。”
董太師頓時感覺動彈不得,法力也難以運轉,那張絕色容顏卻已近在咫尺,骨白劍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