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隨口問起醫家之事:“醫者講究治病救人,救人還好說,修行者也會得病嗎?”
如心道:“沒得我們可以幫他嘛!想讓他得什麼病就得什麼病。”
在醫家並非什麼和善的奶媽角色,而是擅使毒疫,毒自然就是各種劇毒,而疫便是瘟疫,收集各種疫病,殺敵於無形。醫家敬奉的神明中,便有瘟神。
“不好笑。”李青山道。
“是嗎,真奇怪,過去我說出來,沒有人不笑的,罷了,人生在世,總難免要遇到幾個怪人。修行者之病,平時不顯,但卻深藏於肌體之中,或經脈損傷,或五行失調,要說並不傷及性命,但日積月累下來,卻會影響修行。
“而且除了這些身病之外,還有心病,我就擅治心病,身病還好說,一旦得了心病,在修行路上,更是寸步難行,譬如法家的花統領,你別告訴他是我說的,就是得了心病。拯救一個修行者的修行之道,也算是救人性命了吧!”
李青山咧了咧嘴:“那你怎麼不救救他?”
如心道:“他已病入膏肓,醫治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啊!”忽然壓低聲音:“再看前面那兩位,也是病入膏肓,神仙難救,神仙難救啊!”
李青山抬眼一望,只見花園之中,錢容芷正扶著楚天散步,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若非深知錢容芷的為人,和楚天的性情,他真要將這當做一對兒神仙伴侶了。
“他們是得了什麼病。”
“一個是瘋,一個是狂。”
“倒也相配。”李青山笑道,折身避開他們。
楚天正沉浸在幸福安樂之中,全無察覺,錢容芷立刻生出感應,向那邊瞥了一眼,望見如心的背影,皺皺眉頭,那個女人,也很麻煩。
李青山說起,自己曾經有意,到醫家學習煉丹術,
如心道:“你選醫家就對了,道家只是煉丹,我們還能煉藥。”
“這有何分別?”
“煉丹只是為了修行,煉藥卻能夠治病。”
如心帶著李青山到醫家的大藥房中去參觀了一番,果然,出了玲琅滿目的靈丹外,還有各種顏色的藥水藥粉。
李青山只見其中一個小匣子上,寫著“玉膚粉”,問道:“這是治什麼病的?”
如心道:“專治黑病。”
“黑病?”
如心打量了一下李青山:“嗯,說的就是你這種,你若用了此藥,少則三日,多則七日,便可變成純正小白臉一個。”
李青山搖搖頭,已經有些習慣瞭如心,與她外貌氣質不太相稱的言語,不過醫家煉製的這些藥物確實有趣,至少道家的煉丹術,是不會煉製什麼隱身藥水的,更有一些他簡直連想都沒想過。
“這又是治什麼病的?”李青山指著上面,一個盛裝著藍色藥水的玻璃瓶道。
“你說憶水啊,顧名思義,自然是治健忘症的,你要是一不小心忘了自己姓什麼,喝下去,保管見效,不過副作用是容易找不著北。”
如心隨口扯著,卻見李青山的神情忽然變了。
李青山道:“你說什麼都能回憶起來,那前生呢?”
如心道:“可惜我的力量,還沒能與孟婆一較高下。”
李青山正有些失望,卻聽如心道:“不過只要是在你腦子裡的東西,喝了我的藥,定能夠回想的起來,你就是想知道自己十年前的今天中午吃了什麼,都沒問題。”
“能不能給我試一試。”
“咱什麼關係,你姓李。”
“我說認真的,一百顆靈石一瓶,你也不用擺出這種表情,說笑了。”
在各種無語中,李青山服下了一勺憶水,那些被塵封的前塵往事,忽然抖落塵埃,撲面而來,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