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青山!”刁飛欲上前阻止,李青山向他抬起左手,他便停下腳步。
錢容芷艱難的道:“你要殺我,就得殺了刁飛滅口,你會這麼做嗎?”
刁飛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警惕起來,經過了昨夜之後,他已經不再相信自己會是李青山的對手。
李青山面無表情,手漸漸收緊,錢容芷臉色通紅,眸中露出懼意,就在她感覺脖子快要被掐斷的時候,忽然一鬆,她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李青山道:“別惹我。”對上錢容芷怨毒的眸子:“回去告訴卓智伯,我很快就回嘉平去,如果他等不及,也可以來古風城找我,隨時恭候。”
然後蹲下身子,對錢容芷道:“如果你想害我,那麼你最好準備萬全,只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的話,我會不惜一切手段,來殺死你。當然,你最好死了這個心,否則我哪天心情不好,說不定就會順手殺了你,來讓自己開心一下。”
怨毒漸漸被恐懼所代替,錢容芷在那平靜的話語下,感到一種莫可名狀的壓迫,那種窒息的感覺,甚至比方才被扼住脖子還要深的多。
“我……我害你有什麼好處嗎?”錢容芷避開李青山的視線,表情僵硬的道。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她的陰毒之惡,遇到李青山強勢酷烈的“惡”時,自然而然的退縮了。
李青山站起身來,離開天坑,去往古風城。
錢容芷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泥土,整了整衣衫,臉上有恢復了笑容,望著李青山的背影,自語道:“一次……機會嗎?”
刁飛心中一寒,問道:“你回去嗎?”
錢容芷笑道:“我好不容易衣錦還鄉一次,怎麼能這麼快就走?”
刁飛聽她這麼回答,心中竟然鬆了一口氣,明明他才是三人之中,境界最高的煉氣三層,而且年紀最大,行走江湖的經驗也最為豐富。甚至連名氣都要響亮的多,他刁飛刁大爺的名號,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絕非“黑虎”之流能比,那是出了名的刁鑽陰沉難對付。
但他身處二人之間,彷彿居於毒蛇和猛虎之中,時時刻刻都會有一種隨時會死於非命的感覺。
而這並不是錯覺,無論是錢容芷設下的毒計,還是李青山強硬的手腕,刁飛的人身安全,都是十分沒有保障的,危險係數極大。
錢容芷讓錢延年害李青山,刁飛就會被一塊幹掉。李青山在直面錢延年時,若錢延年直接出殺招,召出庚金劍氣,乃至引雷符,同樣很可能做掉他。李青山雖然不會坐視不理,但也絕不會為了他,暴露自己妖魔的身份。
不得不說,刁飛行走江湖,沒有白白經歷那些生死危機,感覺十分的敏銳。
而就在剛剛,當那頭黑色的猛虎,按住了色彩鮮豔的毒蛇,發出威脅低吼時,無辜的刁飛,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毒蛇的籌碼,然後讓猛虎思索,是不是要心狠手辣一回。
刁飛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最後遙遙回望了一眼錢容芷,就徹底消失在黑暗裡,決定再也不同二人一起執行任務,不,是與他們保持距離。
鮮豔的毒蛇站在她親手造就的千屍坑前,默默醞釀著新的毒液,她甚至有些感謝黑色猛虎方才的威脅,當她亮出毒牙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哪怕是成功了,也會被狂怒的猛虎撕碎。
但她並不感到太過憂心,隱忍本就是一條毒蛇最好的品質,她在錢家都能忍上十幾年,忍到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被完全馴服,對錢家沒有一點怨恨,甚至讓錢延年放她去嘉平城做鷹狼衛。
因為她在三年前就是煉氣二層,就有能力離開錢家了,那時候錢延年已經基本信任了她,絲毫不拘束她的自由,她若想,完全可以逃走,脫離了錢家的勢力範圍,錢延年也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