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不由得一凜,只覺得睡意都去了大半,眼神一打轉,發現楚沉夏也醒了過來,兩隻眼睛依舊望著石室頂上。
“你覺得好些了嗎?”劉衍問道。
這兩人都不知道他在問誰,因此沒有回答,許是若渝覺得楚沉夏說話不方便,半晌才回應道:“殿下是問誰?”
被她這麼一問,劉衍自然是回道:“問你,昨日見你傷勢很重,半日都未醒轉過來,怎麼今天精氣神就恢復了。”
一路走到石桌前,目光落在還冒著熱氣的白粥上,不由得讚許道:“還親自煮粥了?”
若渝的視線從粥一路看向他,回道:“粥不是我煮的的,我的傷無大礙,舊傷復發罷了。”
劉衍舀起一勺粥,入口只覺得清香無比,從前竟不知普通的白粥也這般美味,掀開面前的粥桶看了看,視線落在一旁兩隻乾淨的碗上,向她招了招手道:“你還沒吃吧,快過來吃吧。”
若渝應聲向前,舀了一碗粥,卻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楚沉夏床前,冷臉道:“吃點吧。”
楚沉夏望了一眼同樣吃驚的劉衍,擠出一臉笑意,道:“你放在一邊吧,我等會再吃。”
若渝保持著端碗的動作沒有反應,一雙清冷的眼看了他半晌,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是起不來吧?”
說著,便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楚沉夏想拒絕已經晚了,胸口一痛,齜牙咧嘴著笑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動作怎麼粗魯?”
還未說完,手中已被塞了一隻碗,若渝一個閃身,已經坐到了桌前,飛快地為自己盛了一碗粥,在他二人再次吃驚的眼神中,優雅又快速地將一碗粥吃光。
她翛然起身,丟下一句,“我出去看看。”
劉衍抓過一個包子,回身丟給楚沉夏,等楚沉夏接住了才笑道:“這粥雖不是她做的,但這肉包一定是她買的,她對你這麼好,定是在白粥中下了毒藥,配著她買的包子,你才會死的徹底。”
楚沉夏笑而不語,低頭咬了兩口包子,配著白粥,只覺得,這頓早飯是他吃過最不值的早飯。
他用自己的九根肋骨換了若渝的一碗白粥,如此算來,真真是不值啊,起碼他未來二十年的早飯都算在若渝頭上,這才值嘛。
早飯過後,楚沉夏也睡不著,躺著著實無趣,便為劉衍分析起目前的局勢。期間,劉衍不止一次打斷他,要他好好休息,不要再說話了,可沒過一會,楚沉夏就忍不住了。
那陳止望辦事效率極其快,亥時時分,陸執便跟著若渝進到了石室,一雙眼看到劉衍時,竟通紅通紅,甚至還顫聲喊道:“殿下,你沒死啊。”
劉衍心裡多少有些動容,但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彆扭,笑著責罵道:“快別這樣了,你一個大男人說出去叫人笑話,受了不少苦吧,喝點水吧。”
陸執怔了怔,忙連聲應下,衣袖一提悄悄抹去不聽話的淚水,受寵若驚地接過他親自倒的水,仰頭喝下,才說起了正事。
“說來也奇怪,那個捉住我的女子不知為何又將我偷偷放了,出去的路上又遇到一個年輕男子,他讓我來空心寺廟找一位性空住持。這不,我剛進寺廟,若渝姑娘便出現在了我面前,然後就看到了殿下。”
劉衍點點頭,又問道:“你被關在什麼地方?”
“大都的牢獄中,那沈之衛著實奸詐,竟妄想從我口中敲出關於殿下的秘密,我自然不會說。”陸執言詞激憤,極力證明自己的忠心,目光一轉看到石床上的楚沉夏,不由得駭了一跳。
楚沉夏見他這模樣,強忍住笑意,寬慰道:“他沒少用刑吧,你受苦了,你的這片忠心叫我看著也感動不已。“
陸執的目光始終落在楚沉夏慘白的臉上,從他認識楚沉夏開始,就沒見他受過這麼重的傷,免不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