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
勾子長冷冷道:“那人本就有點毛病,一天到晚想找人麻煩,有人教訓教訓他也好。”
胡鐵花笑道:“我只要有熱鬧可瞧,誰教訓誰都沒關係。”
大家都走出了船艙,才發現白蠟燭根本就沒有理會向天飛,一個人慢慢的走上了船頭。
船向東行,他乘來的那條船還漂在前面江上。
白蠟燭伸手拔出了釘在船頭上的鐵錨,口中吐氣開聲,低叱了一聲,那條船突然奇蹟般離水飛起。
此刻整條船橫空飛來,力量何止千斤,只聽風聲刺耳,本來站在船頭的兩個水手,早已嚇得遠遠躲了開去。
他們以為白蠟燭這下子縱然不被撞得血肉橫飛,至少也得被撞去半條命,誰知他身子往下一蹲,竟將船平平穩穩的接住了。
大家不由自主,全都失聲喝道:“好!”
白蠟燭仍是面不紅,氣不喘,雙手託著船,慢慢的走到船艙旁,輕輕的放了下來,才轉身面對著向天飛,一字字道:“你少說話。”
向天飛面上陣青陣白,突然跺了跺腳,走到船尾的舵手旁,一掌將那舵手推開,自己掌著舵,望著江上的夜色,再也不回頭。
從此之後,誰都沒有瞧見他再走下過船艙,也沒有再聽到他說過一句話,直到第二次上弦月升起的那天晚上——
桌上的酒壺又加滿了。
白蠟燭緩緩走入了船艙,竟又拿起了這壺酒,嘴對嘴,片刻間這一壺酒又喝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才走回角落,站在公孫劫餘身後,面上仍帶著那種驚恐痴呆的表情,就像是個受了驚的孩子。
胡鐵花挑起了大拇指,失聲讚道:“老臭蟲,你瞧見了麼?要這樣才算是喝酒的,像你那樣,只能算是在舐酒。”
他立刻又搖了搖頭,道:“連舐酒都不能算,只能算是嗅酒。”
金靈芝忽然道:“再去倒六壺酒來。”
她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張三卻立刻應聲道:“遵命!”
其實他也不知道酒在哪裡,在這地方也用不著他去倒酒。
但他還是拿著酒壺走了出去,嘴裡還喃喃自語道:“花了成萬兩的銀子買下我,就只叫我倒酒,這豈非太不合算了麼?”
胡鐵花冷笑道:“你不用著急,以後總有得叫你好受的,你慢慢的等著吧。”
金靈芝瞪了他一眼,居然沒有搭腔,張三也已走遠了。
用不了多久,六壺酒都已擺到桌子上。
金靈芝道:“你喝四壺,我喝兩壺。”
她這話也還是不知對誰說的,但每個人的眼睛都瞧著胡鐵花。
胡鐵花搓了搓鼻子,笑道:“金姑娘是在跟我說話麼?”
丁楓笑道:“看來只怕是的。”
胡鐵花望著面前的四壺酒,喃喃道:“一壺酒就算五斤吧,四壺就是整整的二十斤,我就算喝不醉,也沒有這麼大的肚子呀!”
張三悠然道:“沒有這麼大的肚子,怎能吹得出那麼大的氣?”
胡鐵花嘆道:“看來這人幫腔拍馬的本事倒不錯,果然是個天生的奴才胚子。”
金靈芝瞪眼道:“廢話少說,你究竟是喝?還是不喝?”
胡鐵花道:“喝,自然是要喝的,但現在卻不是時候。”
張三笑道:“喝酒又不是娶媳婦,難道也要選個大吉大利的日子麼?”
胡鐵花這次不理他了,笑道:“我喝酒是有名的“見光死”,現在天已快亮了,只要天一亮,我就連一滴酒也喝不下去。”
金靈芝道:“你要等到幾時?”
胡鐵花道:“明天,天一黑——”
金靈芝霍然長身而起,冷笑道:“好,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