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的是我的。當他被押到我們面前時,已經渾身是傷,瀕臨死亡,盧斯·波頓力主割了他喉嚨,但你哥哥卻說:’我不會因為一個人忠心耿耿、英勇作戰而殺他。‘隨後他派出自己的學士為巴利斯坦療傷。”他冰冷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國王一眼。“如果今天在場的是那個人就好了。”
勞勃還知道紅臉。“那不一樣,”他抱怨,“巴利斯坦爵士是御林鐵衛的騎士。”
“而丹妮莉絲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奈德知道這樣步步進逼很不理智,然而他無法保持緘默。“勞勃,我問你,當初我們興兵對抗伊里斯·坦格利安,不就是為了要阻止他繼續謀害孩童嗎?”
“我們是要殺光坦格利安家的人!”國王咆哮。
“陛下,記得從前連雷加也嚇不倒你,”奈德努力剋制口氣中的輕蔑,卻失敗了。“難道經過這麼些年,您的膽子卻變得如此之小,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的陰影都能讓您顫抖了麼?”
勞勃臉色發紫。“奈德,不要再說了。”他指著他發出警告,“一個字都不許再說。莫非你忘了誰才是國王?”
“啟稟陛下,我沒忘。”奈德回答,“敢情您也沒忘吧?”
“夠了!”國王大吼,“我懶得再費口舌。我要是不殺她,必遭天譴。你們意見如何?”
“該殺。”藍禮公爵表示。
“我們別無選擇,”瓦里斯喃喃道,“可惜啊,可惜……”
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從桌上揚起那雙淡藍色的眼睛,“陛下,在戰場上與敵人交鋒是件光榮的事,但人還沒出生就動手卻不光彩。請您原諒,我必須站在艾德大人這邊。”
派席爾大學士花了好幾分鐘清喉嚨。“我的組織旨在為全國謀福利,而非只為統治者。我曾經忠心耿耿地輔佐伊里斯國王,一如我現在輔佐勞勃國王,所以我對他這個女兒沒有惡感。但是我請問您——倘若戰事再起,會有多少士兵喪命荒野?多少村莊付之一炬?多少孩子被從母親懷裡硬生生抓走,死於槍下?”他捻捻大把白鬍須,一副悲天憫人、疲累不堪的模樣。“倘若死了丹妮莉絲一個,能夠拯救萬千生靈,那會不會是比較明智,甚或比較仁慈的做法呢?”
“比較仁慈,”瓦里斯道,“噢,國師大人,說得真好,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的確如此啊,若是天上諸神一個疏忽,給了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一個兒子,王國就難免血光之災。”
小指頭最後發言。奈德朝他望去時,培提爾伯爵正忍住呵欠。“若你發現跟自己上床的原來是個醜女,最好的做法就是閉上眼睛,趕緊辦事。”他高聲宣佈,“反正等下去她也不會變漂亮,所以還是親一親了事囉。”
“親一親?”巴利斯坦爵士駭然地重複。
“用刀用劍親哪。”小指頭道。
勞勃轉身面對他的首相。“你看,奈德,就這樣了。對這件事的看法,只有你和賽爾彌持有異議。剩下的問題是,我們派誰去殺她?”
“莫爾蒙極度渴望王家特赦。”藍禮提醒他們。
“一心一意哪,”瓦里斯道,“但他更渴望生命。如今公主已抵達維斯·多斯拉克,在那裡拔劍可是會沒命的。若有哪個笨蛋敢在聖城對卡麗熙動刀動槍,他會有什麼下場,我要是說出來,各位今晚就不用睡了。”他輕撫撲過粉的臉頰。“除此之外,就是下毒……不如就用里斯之淚。沒必要讓卓戈卡奧知道是否是自然死亡。”
派席爾國師昏昏欲睡的眼睛登時睜得老大,他一臉懷疑地眯眼看著太監。
“毒藥是懦夫的武器。”國王抱怨。
奈德受夠了。“你僱人去殺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還嫌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他把椅子往後一推,站起來。“勞勃,您親自動手罷。判人死刑的應該親自操刀,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