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站三分鐘腳程,環境也很好,租金在曾今的他看來恐怕能夠拯救三個月的睡眠不足。上樓梯轉了個彎,就發現路宛宛已經等在門口。
路遠蒼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莫名的尷尬。
——這種尷尬並不是她並不再友善,也不是他們已經不再是朋友。路宛宛仍然很好,只是他們已經不太有共同話題了。
路宛宛好像也是這樣子的。她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早到了一點。”
“啊,沒關係沒關係。”路遠蒼開啟門請她進去,還是按照慣例從冰箱裡取了桃子果汁給她,路宛宛卻說,“有沒有啤酒?”
路遠蒼頓了一下,好像很快就適應了她的變化,笑著說道,“當然有啦。”
兩個人在桌子旁坐下來,路宛宛開始喝酒,路遠蒼卻莫名有一點煎熬,“那個,今天……什麼事?”
路宛宛笑了,“急著趕我走?——沒什麼事的,也就是,嗯……”她的手在空中揮了一下,“好久不見,想找你說說話。”
兩個人於是瑣碎地說了一些話,路遠蒼問:“哦對我都忘了,你餓不餓?我給你煮個面?”
不知道哪裡戳中了她笑點,路宛宛噗嗤一聲笑了,“好啊好啊,那就麻煩你啦。”
路遠蒼在廚房裡忙活,路宛宛就拿著啤酒罐子倚在廚房門框上看他,忽然問道:“他最近怎麼樣?”
“他?”
路遠蒼一時沒想起來她說的是誰,往燒開的水裡加鹽,把意麵散進去,不意問。
“那個……就是那個他呀。”路宛宛捏了捏罐子,補充道,“楚松落,楚老師嘛。”
路遠蒼切菜的手停下來了。
“……幹嘛問我這個?”
路宛宛驚訝,然後又有點尷尬地笑一笑說:“我……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呢,我早就聯絡不上他了。”
路遠蒼於是也笑了,“我也以為你們在一起呢,引退得那麼突然。”
空氣又沉默下來,半晌,路宛宛突然輕聲說:“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路遠蒼說道,“嗯,不知道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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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現在能聯絡到楚松落麼?”
好像是被路遠蒼突然的問題嚇到了,經紀人挑眉毛,“你找我幹嘛?他不是帶你入行的嗎?”
“——楚老師就是教過我而已——我有個朋友,也是他從前的朋友,想知道他的近況……所以,嗯。”路遠蒼乾笑一下,“我真的沒什麼知道的……您原來不也是楚老師的擔當經紀人嗎?”
“那位大爺哪兒能跟人熟啊。”經紀人搖搖頭,“他電話號碼要換了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就比你多知道一個他家人的手機號碼,不知道換沒換呢。”
“那……麻煩您能告訴我嗎?是哪位?”
“是他哥的,應該是大哥,喏。”
打電話找,對方好像十分驚訝,之後發簡訊給了他一個地址。路遠蒼核查了一下時間安排,找了個休息日坐了一上午長途客車才趕到,卻沒想到當地人看了那地址告訴他,還要再換一班車才能去那兒。也許真的是人煙稀少,這車是兩小時一趟,路遠蒼飢腸轆轆,跑便利店買了個便當蹲路邊兒吃了,又耗到手機電量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七,才等來公交車。
搖搖晃晃繞山路,下午四點四十才到終點站。路遠蒼看到一篇蒼翠深綠的樹林,池塘,還有規劃得很好的花園,乾淨可愛的小樓式建築成群,又忍不住核對了一下地址,才確定自己沒走錯。
圍牆上爬滿了青藤,看起來綠意盎然,守門的是個標準門衛設定的大爺,瘦高、戴眼鏡,頭髮花白,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扶著眼鏡框問他:“幹嘛來的?”
路遠蒼解釋說自己來找楚松落,他哥哥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