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她早就想好了,而且也和一家人都商量過。
“對。”連守信這個時候才知道,魯先生是答應教自己的孩子了,不由得喜出望外。“魯先生,我們那新蓋的房子,特意給您留了一間出來。您搬過來,一切事都有我們照料。我們家雖然不富裕,總比您一個人住在山上好的多。”
“要是先生願意,還可以住在廟裡。”五郎道,“我們跟廟裡的住持說好了。要了一間禪房給您。到時候我和小七也能給您端茶倒水,照料您。”
幾個孩子加上連守信。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魯先生心中暖暖的。
被貶官到這裡,生活上的不方便只是一方面。滿腹經綸,卻只能空耗時光,沒有能和他才華比肩談論詩書的友朋,這精神上的空虛才是最讓他難受的。
難得能碰上像五郎、連蔓兒和小七這樣一心向學又資質上佳的孩子,就如同沒有經過雕琢的璞玉,讓他想將自己的所學傾囊相授。
當然,連家人的質樸、熱情,也讓落魄、孤身在異地的他對這個家。產生了感情。
魯先生自己很清楚。他雖然被貶官,但是以他的才學,若是他願意,自有高管富賈請他做西席。但是,他更願意留在連家。在連家他不是西席。而更像是這家的一份子。
連家人都讓魯先生搬來住,這樣方便他們照顧魯先生。連蔓兒更有個小心思,魯先生住到她們家來,就更不會被人搶走了。
魯先生時候可以搬來住,又說山上正有些事走不開,要遲些天才能搬來。
一家人自然都答應了。
“五郎和小七可是想著要考科舉?”魯先生正色問道。
五郎點頭,小七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魯先生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拜了我,那說不得了。以後。可不要怪我壓力,怕吃苦頭!”
“不會的,先生,我們不怕吃苦。”五郎和小七齊聲答道。
“嚴師出高徒,先生您儘管嚴。”連守通道。
“先生,要不。我給您準備把戒尺吧。要這麼寬、這麼厚,這麼長的。”連蔓兒用手比劃著,同時偷瞄五郎和小七。她沒有考科舉的壓力,篤定了戒尺不會落到她的身上。
五郎的眼角抽了抽,斜了連蔓兒一眼。小七更沒有掩飾,嘴角往下掛,苦著一張包子臉看連蔓兒。
“好啊。”魯先生知道兄妹三人在作怪,故意板著臉,點頭道。
魯先生在山上還有執事,並不能全天來教授課業。五郎和小七白天依舊去私塾上學,連蔓兒白天的活動也照常。
…………
新鋪子的房子終於趕在春季農忙前蓋好了。房子蓋好的那一晚上,連守信高興的幾乎一夜沒閤眼,在炕上躺一會就要起來,去看看新房子。
新鋪子雖然蓋好了,但是訂做的桌椅等還沒完成,而且新房子溼氣大,不能即刻就住人。廟裡這邊的房子租期還有多半年,所以連蔓兒一家也沒急著把生意搬過去。
天氣越加暖和了,前兩天還下了一場春雨,雖然雨不大,只是稍微打溼了地皮,但是老莊稼把式們還是因此對今年的年景有了非常樂觀的預期。
又是一個大晴天,正趕上私塾的休沐日,連蔓兒一家決定,該種菜了。
一家六口打算先從老宅的小菜園子開始種起。
小菜園是種了好多年的熟地。連守信在前面拿著鐵鎬,負責刨菜畦。一個小菜園子,被連守信修整出六個菜畦,另外又修整出四條壟。其中三個菜畦種豆角,三個菜畦種黃瓜。
豆角和黃瓜的種法大體一樣,就是在菜畦裡,靠兩側相隔大約一巴掌的距離,刨出對稱的淺坑,然後在淺坑中澆少量水,將催芽的種子牙朝上,輕輕按入泥中,隨後再在上面撒上土,將坑大體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