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的骨頭。雞腿沒了、肘子吃了大半盤，他的一張小臉油乎乎的。
孩子心虛道：“是爹爹說，要我們好好吃飯的！這些都不是我吃的，是姐姐們吃的非要丟在我面前！”說完抓起骨頭一把放在了二姐妹面前，十分的驕縱。
“你看看，你看看把他慣成什麼樣了？”陳秉義勃然大怒，蒲扇般的大巴掌拍在炕桌上。嚇得小兒子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裡，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陳秉義家的替孩子解釋：“他的年紀小，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吃多點有什麼要緊，你作甚生這麼大的氣？”
陳秉義指著兩個女兒：“這就不是你生的？家裡的話都是她們兩個幹，你稍有不順心就打罵兩個孩子。有點什麼好的就藏起來給兒子吃，你當我不知道？有你怎麼偏心的嗎？你偏心兒子，若他心裡有你也就罷了。你瞧瞧，那兩個被你打的被你罵當畜生養的閨女。老老實實的守在這裡心疼你擔心你不敢吃飯。被你當眼珠子現在還護著的王八蛋，吃的歡實。你今天就是被我打死了，他興許還能高興幾天。等你辦喪事的時候還有雞腿吃！”
小兒子被親生父親罵的直哭。拉著母親的衣服乾嚎著：“沒有，沒有，我沒有！”
陳秉義家的見兒子被冤枉。心裡有氣不敢發。只是口口聲聲道：“你想多了，我的兒子我知道。”
陳秉義拍著桌子道：“慈母多敗兒。你驕縱著兒子虐待閨女。你就不怕把他養歪了，你還說別人婦德有虧，你也好不到哪去！”
陳秉義家的一聽，腿都軟了。這是要休了自己另娶一個高門的小姐？渾身篩糠一樣，抹著眼大哭：“不是這樣的，我全心全意為了這個家啊。嗚嗚嗚，兒子是我的命根子，將來要給咱們養老的。閨女我不缺衣不缺吃的。將來嫁了人還要嫁妝的。左右都是給別人養活的，做啥要花那些錢？”
陳秉義搖頭：“糊塗！你自己還不承認，你以為我不管家就不知道？多少年了，你給兒子剝雞蛋吃，兩個閨女舔雞蛋皮解饞。你小時候受過的罪，你還讓你閨女也糟一遍？”
他婆娘搖頭：“她們不比我強多了，我小時候雞蛋皮都舔不上的！”
“你沒有娘，她們沒有娘嗎？您若不願意當她們的娘，我就給孩子們另找一個心好善良不虐待的。你收拾收拾，滾回孃家吧！”陳秉義勃然大怒。發了狠話。
陳秉義家的徹底崩潰了，嚎啕大哭：“你讓我去哪兒啊？我哪有什麼孃家啊？我心心念念為了這個家，作甚要休了我？”
兩個女兒也嚇壞了。撲過來跪在地上哭著求著她們的父親。小兒子嚇得躲在了炕角，偷偷地抹著眼淚。可這幅德行，在陳秉義看來就是遠離戰區明哲保身。越發對長子的教育擔憂起來，再看兩個過年都沒有新衣服穿的姐妹二人。花一般的年紀，不足他巴掌大的瘦瘦的臉。哭的撕心裂肺，他的骨肉哪裡不明白。
“爹爹，不是孃的錯。我們是女兒家，總要出門子嫁人的。將來孝順父母就靠弟弟一個人了，家裡又不富裕吃什麼穿什麼不打緊的。千萬不要為了這個趕走孃親。不然我們姐妹都沒有臉面活下去了！”大女兒哭的不成形，二女兒比她姐姐稍微好一些。爬過去抱著父親的小腿。可憐巴巴的哀求。
聽見女兒說“活不下去”，陳秉義家的爬起來。悲悲切切道：“我跟你了你這麼多年。臨到了落得這樣的下場。我也不怨你，都是我命不好。你要另娶旁人，我也不攔著你。我死了就是了，你們爺們幾個好好過吧！”
說完就跑了出去，陳秉義沉默了半天對兩個跪在地上的女兒輕聲道：“你孃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對自己苛刻對旁人也苛刻。她從小窮怕了，又是個沒見識的。爹也有錯，總覺得畢竟是父女，不好太過親近。”
兩個女兒頭一次近距離感受到拳拳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