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雙親因為大小事忙得很,阿鈴總是一個人睡。
&ldo;我要比阿爸阿母更早起嗎?&rdo;
&ldo;是啊,然後跑到兩人枕邊說。這麼做才逼真。&rdo;
阿鈴沒信心。她早上一向比其他人晚起,母親多惠常為了這件事罵她。
&ldo;沒辦法,那我去叫醒你好了。天亮前我比較容易出來。可是,阿鈴,你不要睡得迷迷糊糊就說出我的事哦,你千萬要記牢現在編的故事。&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父母要是覺得奇怪,想仔細追問時,你就說夢中的事記不清楚,沒看得很仔細,裝出天真的樣子矇混過去。這樣比較逼真。你只要強調是一個令人感恩、眼淚都快流出來的夢。&rdo;
&ldo;好像有點隨便……&rdo;
&ldo;這樣才好啊,反正本來就是胡扯。&rdo;
阿鈴笑了出來。這時,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ldo;玄之介大人。&rdo;
&ldo;怎麼了?表情突然變得這麼溫順。&rdo;
&ldo;為什麼只有我看得到船屋的幽靈?&rdo;
玄之介柔和的表情立即繃緊。很像醋醃青花魚。
&ldo;這次的事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其他人完全看不到幽靈。之前也是這樣,扮鬼臉的阿梅、阿蜜、笑和尚和蓬髮武士,還有現在跟我說話的玄之介大人,除了我,其他人都看不到。為什麼呢?是看到的人比較奇怪,還是看不到的人比較怪?&rdo;
玄之介抱著手臂,表情嚴肅得令阿鈴有些意外。
&ldo;雙方都不奇怪,阿鈴。&rdo;他的口吻很認真。
&ldo;真的?&rdo;
&ldo;嗯,真的。&rdo;玄之介將下巴埋在衣領內,凝望著河道的淡綠色水面,接著說,&ldo;因為發生筒屋宴席的騷動,我們的談話中斷了。你還記得嗎?&rdo;
那時談到這地方在蓋這棟房子之前是座大雜院。
&ldo;是,當然記得。&rdo;
&ldo;就跟你猜的一樣,大雜院老是鬧鬼,結果沒人肯租房,拆毀了大雜院之後才蓋了這棟房子,可是還是鬧鬼,這房子就成了空屋,後來你們才搬來船屋。這就是事情經過。&rdo;
玄之介望著阿鈴繼續說:
&ldo;換句話說,至今為止的歲月中,有不少人看得到我們或感覺得到我們的動靜,要不然不會有鬧鬼傳聞吧?是不是?並不是隻有阿鈴看得到。&rdo;
原來如此。
&ldo;可是為什麼現在只有我看得到?&rdo;
&ldo;這個嘛……&rdo;玄之介歪著頭說,&ldo;大概你身邊的大人都
是耿直的老實人,要不然就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吧。&rdo;
阿鈴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ldo;總之,再過一段日子就能明白吧。也許除了阿鈴還有人
看得到我們。&rdo;
&ldo;你是說,只要大家更習慣船屋,就看得到你們?&rdo;
&ldo;嗯,應該是這樣吧。&rdo;
玄之介抱著手臂仰望上空,像漱口般嘴巴一張一合地說:&ldo;所以阿鈴看得到我們並不奇怪,只是跟其他人比起來,你確實有地方與眾不同。&rdo;
阿鈴暗吃一驚,問:&ldo;什麼地方?&ldo;
&ldo;你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