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衛戍士兵早已被第一軍團計程車兵或驅散,或殺害。死者的頭顱,懸掛在拒馬上,陳列於城門兩旁,鮮血塗地,兇手卻早已不知所蹤。
一輛輕便馬車自城西大道上匆匆馳來。車伕見到城門口的情景,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地勒住了馬。
“怎麼了?”車廂裡傳來女子詢問的聲音。
“沒什麼。”坐在副駕座上的蘇薩大聲回答。
同裡貝卡、艾夏、約瑟夫分開後,蘇薩趕往卡森修道院,卻在林區外遇到了珂緹娜和索斯卡婭的馬車。他向兩位公主講述了王城的動亂,兩位公主商量之後,依然堅持要入城見尤尼和齊格勒。蘇薩於是便坐上了副駕座的位置,護送她們回王城。不想王城在他離開之後,局面越來越糟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演變成全城大混亂的。蘇薩擔憂地蹙起了眉頭。
不知先回苦艾酒館的艾夏和約瑟夫怎麼樣了。
蘇薩一邊擔心著自己的朋友,一邊用胳膊肘碰碰車伕,示意他繼續往城裡去。
車伕硬著頭皮把車從屍體之間趕了過去。
果然,車廂裡傳來了驚叫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公主索斯卡婭開啟車窗,探出半個身子。
“正如您所見,就是這麼回事。”蘇薩回頭對她說。對於死亡,他是習以為常了。
“誰幹的?誰這麼蔑視王國法律?”索斯卡婭憤怒地說
“在刀劍與慾望面前,沒有法律。”蘇薩毫無感情地說。
在刀劍與慾望面前,沒有法律。——蘇薩這話還真沒說錯。馬車進入王城後遇到的第一道阻礙,更證明了這一條真理。
一隊第一軍團計程車兵,手提肩扛著搶來的戰亂品,招搖地走過街道。
這樣的情景,不是出現在戰爭中城破後,而是出現在號稱是“西大陸文明的象徵”的羅尼慕爾。國王剛去世沒幾天,王城居然就混亂到這種地步,簡直不可思議。作為王族的兩位公主,索斯卡婭和珂緹娜,感覺受了極大的汙辱,氣得渾身發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薩克制地冷視著走過馬車前計程車兵。
士兵們卻不打算放過送到嘴邊的獵物。
一名士兵提著長槍,敲敲馬脖子,嚇得馬兒往街邊直退。
“喂,你們是誰?車廂裡是誰?不會是叛黨吧?出來給我看看!”
士兵粗魯無禮的口氣等於是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珂緹娜的怒火。珂緹娜衝動地推開車門,跳下車來,衝到了那名士兵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叫道:“好大的膽子,你們,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還不快把東西放下!”
“喲,這哪家的小妞啊?好大的脾氣!哈哈哈……”士兵們相視大笑,態度輕慢而猥褻。
“小妞兒,來來來,給你大哥摸一下。”那名士兵收起槍,伸出手來就想沾珂緹娜的便宜。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
全場的人都呆住了。
珂緹娜惡狠狠地瞪著那名臉上起摑痕計程車兵,一詞一頓地說:“你們,都等著,上絞架吧!”
“小娼婦,你敢——”士兵反應過來,暴怒著揮起拳頭。但是,還沒等他的拳頭碰到珂緹娜,一道白光就飛射過來,正中士兵的手腕。士兵慘叫一聲,跌坐在地。他的手腕被一柄匕首刺了個對穿。
蘇薩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中,跳下了車,三步並作丙步趕到珂緹娜身前,將她護住,說:“誰敢對公主無禮?”
“公主?!”眾人驚呆了。
“你們敢冒充公主?哪來的公主?”一名士兵邊扶起受傷計程車兵,邊衝蘇薩叫道。
“兄弟哪裡人?”
“洛林人。”
“這麼遠?難怪連公主都不認得了。”蘇薩話裡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