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到了太老爺家裡,就是公路那一段,比較紮腳,想想小時候光著腳丫子亂跑,沒想到現在腳面反到是嬌嫩了。
“這麼就回來了啊。”三嬸子遠遠的招呼道,他帶了幾個婦人在家裡煮飯,也兼顧著曬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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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一輕巧的把籮筐往壩子裡一倒,今日天公做美,是個大太陽,陰天和下雨天,一般不打穀子,不然這穀子曬不幹,一但穀子發芽可就罪過了。
“力氣真大,跟我年輕那會一樣,是個漢子。”老太爺拿著一個藍竹做成了的釘耙(和八戒的外觀一樣),麻利的把稻穀劃開,打出來的不光有穀子,也是稻穗和葉子,要把這些扒拉出來,先把穀子晾乾,如果天氣不好,就借來幾個風扇一起吹一晚上,半夜要起來翻不少次呢。
村裡高上二輩一般都稱呼為爺,叔叔輩也有稱呼為爺的,不過前面都帶個數字,如大爺,四爺,叔也稱呼為滿滿,各家都各自流傳下來的習俗。
像老人這樣高過幾輩的,一般都稱為太爺爺。光是奶奶這兩個字的發音,村裡起碼就多有五六種,根據記載,村裡是戰亂時從湖南一帶遷移過來的,在與當地人混合,這發音就有些奇怪。F和H這兩個音節一般都分不清楚……
“老太爺,我就先回田裡了。”打完招呼,李無一把兩個籮筐重在一起,挽起繩子,穿上扁擔,就這麼扛著大步往田裡走去。
農家人幹活沒有偷懶之說,一個上午也就歇息喝上兩口茶水,其它時間都很自覺幹活。半道上又遇見一個漢子挑著籮筐回來,這速度真快,怕是半下午就能把三畝農田的稻穀打完,這頭一天大夥都力氣都很足。
李無一上午又挑了一趟,其它時間實在都幫著割稻穀,一把鐮刀也很有講究,要平著割,如果是斜著拉上來是更省力氣,不過以後扎穀草的時候容易釘著腳。
“小胖墩,回家吃飯了。”一看手錶,下午兩點,三嬸子在公路上遠遠的吆喝喊吃飯了。
“叔,我們吃泥鰍吧,小丫說可好吃了。”小胖墩拿著滿滿的一串,其它幾個漢子也幫著找了幾尾泥鰍黃鱔。
“好,等晚上回去,叔給你弄個鐵板黃鱔。”李無一在小河裡把手腳洗了洗,抱起小胖墩往田埂上走去。
到了老太爺家,已經擺了三桌子,湯是冬瓜排骨湯,濃濃的,滿是油脂。
有幾個涼盤,黃瓜,田埂上的折耳根,一個辣椒小炒肉絲,一份大肉片回鍋肉,還有一份土雞燒黃豆,魔芋燒鴨子,這菜色已經很不錯了,過年過節才整得這麼豐盛。
當然啤酒更是少不了,中午少喝,晚上多喝,燒酒也滿上了杯,放開了肚子吃喝。
酒過三循,這又談上了葡萄上,跟網上曬工資一樣,大夥都曬曬自己種了多少葡萄,發了多少錢,然後遙想明年的收成,老太爺的笑呵呵的算著今年能收多少穀子,等兒子回來,扛幾口袋去城裡吃,聽說外面的米賣得老貴了,那啥,'針珠米'要二塊五呢,還有那啥柬埔寨的香米,少數民族的米都快趕上肉價。不都是米嗎,雜區別這麼大呢。
桌上放的煙是四塊錢一包的紅梅,李無一出來沒帶中華煙,真帶了這不給親戚們難堪嗎,抓起紅梅抽了起來,中學的時候已經算是好煙了。
“李兄弟,你說這煤炭是不是不開工了,這都好幾個月了,還沒動靜。”老黑碰了一杯,大灌了一口,家裡的老房子該修了,媳婦嫁過來好些年,連個樓房也沒修,每次回孃家媳婦那邊都抬不起頭,本來錢也快存夠了,誰知道這煤礦出了那麼個事。
“這不是快修公路了嗎,我估計等鳳凰山那邊的高速公路通車了,這煤礦還要開工。”李無一認真想了想,誰都知道煤炭是塊大肥肉,現在沒動靜只是還沒到時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