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卻見這件早上張夢心才給他換上的長衫竟是骯髒無比,東一塊灰西一塊黑的,若不是這件衣服乃是他自己的,連他都不相信這是以蘇杭上好絲綢織出來的長衫。
念頭一轉,已然想到趙海若今日吃完早飯後,老是粘在他身後對他拍來拍去,初時還道她因為要小別一段日子,這才會對他依依不捨,現在卻是想到她早上吃得東西乃是燒雞,估計一時找不到擦手布,竟是拿他這件長衫代替了!黃羽翔暗暗搖頭,卻覺一雙手掌突然向他的胸口推來。
他此時的武功已臻登峰造極,便是對上三大宗師也頗有一戰之力。這些天連經血腥大戰,神經的反應已是極快,右手輕揮,已是向對方的脈門扣去,雄厚的內力狂湧如潮,已是將周圍三尺之內全部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
“窮小子,還不快滾!”那家丁見他竟站在府門口發傻,忍不住便伸手去推搡於他。
黃羽翔猛然反應過來,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若是他一記擊實的話,恐怕對方的一雙手是保不住了。他對內力的操控已是得心應手,念頭轉過,已是將掌力收了回來,五指微曲,在那家丁的掌心輕輕一拂,正好將他揮退。
那家丁原本是街頭一霸,喚做丁阿毛,平日裡便與幾個手下做些偷蒙拐騙的事情。駱三元徵聘家丁之時,正好被這個傢伙看到。因是欺駱三元人生地不熟,便想混入府中順手牽羊。一個月前,駱三元與陳天劫趕去長沙,他就與幾個手下將府中的古董之物一點點偷了出來。
二十多天前,司徒真真與南宮楚楚先是回到了府中,頓時讓這個惡霸賊心大起,想要將兩女給擄走。至於是當小妾還是賣到窯子裡當妓女,那便要看丁大爺的心情如何。
但司徒真真雖然是個不通世事的小丫頭,南宮楚楚卻是久在虎狼之穴待過的女子,行事極其小心謹慎。丁阿毛在偶爾見識過兩女練習武技後,立時嚇得不敢輕舉枉動。但兩女實是生得太美,丁阿毛見識過兩女的美貌後,頓覺自家的妻子簡直就如同母豬一般。他們原就偷了許多東西,本該撤走銷贓,但丁阿毛卻是對兩女極難死心,每日都是照常上工,欲謀想個好主意來。
待到駱三元一行人回到府中,他自然更加沒有機會。好在他們幾人所盜之物都是在偏屋之中不常用的東西,拙政園又奇大無比,一時半會之間絕不會被人發現。見到美豔猶勝南宮楚楚的赤蓮香後,這丁大爺更是奇癢難耐,這一日正在苦思妙計之時,卻突然看到了一身骯髒的黃羽翔,他正想得煩心,惱恨之下,便想拿黃羽翔出氣。
丁阿毛在黃羽翔的揮拂之下,身不由己地連退三步。他原就是個潑皮,自然不肯吃虧,當下已是將眉毛挑得老高,大聲道:“他媽的臭小子,居然敢與老子動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也不打聽打聽,我丁阿毛可是這一帶的主!”
本來黃羽翔必然不會與他這個不會武功的人計較,正想將自己的名字報了出來,誰知這傢伙竟然口齒如此不乾淨,頓時將他惹得有些生氣,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既然是這戶人家的家丁,便要做得像個家丁!依你這副樣子,客人豈不是都要被你嚇跑了!”
丁阿毛將頭一昂,捋了捋袖子,道:“就你那個窮樣,算哪門子客人!老子告訴你,管你上門的是什麼客人,只要老子心情不好,一律給老子滾蛋!他媽的,你看什麼看,小心老子將你揍得連卵蛋都流出黃來!”
縱是脾氣再好之人,被他如此辱罵的話,恐怕也會有三分火氣!便何況黃羽翔原本也是個地痞出身,雖然與幾女相處時已是大大地收斂,但所謂江湖易改,本性難移,被他罵得結棍,兩道濃眉已是皺了起來。
他微微壓下心中的怒氣,道:“看來你今天是心情不好了!嘿嘿,我會讓你的心情變得好些的!”
丁阿毛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