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我長大了會娶你的。”
“二師姐,我去找大師兄,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帶他回來。”
我慢慢走過去,就像跨越了十幾年的時光,親眼看著那個天真可愛、虎頭虎腦的五歲小男孩,變成了眼前帥氣又拉風的少年。
時間,真是最仁慈又最殘酷、最最至高無上的神。
“馬小丁,你行,這回威風,一共七項罪名,創紀錄了。”我拿出家長的樣子來,以中文說,“非法賽車、打黑市拳、吃霸王餐、搶劫超市、聚眾鬥毆、藏毒……還有強姦?”
“她是爽的,叫的像被殺掉一樣。”
“再說一遍。”我威脅地哼了一聲。
小丁抓抓頭髮,“好吧,她和我上床前哈了一管,HIGH過頭兒了。”
我勾了勾手指,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身上穿的環啊釘啊無數的小丁,立即像個世界上最乖的小孩一樣磨蹭到鐵欄邊,“師姐,我錯了。”
“你錯了?你錯了!但下回還是會再犯是不?”我出手如電的扭住他的耳朵,從小練到大的手法不是蓋的,“你自己偷跑下山就算了,到了這邊還給我學壞,現在五毒俱全,要不是警察通知,我滿世界都找不到你。乾脆我親手打死你算了,讓你魂歸東方,省得有一天警察來通知我給你收屍!”
“疼啊疼啊。師姐我再也不敢了!”小丁虛捧著臉,卻不敢碰我的手,直到警官過來制止我的暴行。
我氣呼呼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以目光繼續抽打他。
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會暴露所有情緒吧。可是這個死小孩,為什麼轉變得這麼厲害呢?以前雖然頑劣,卻那麼淳樸天真,果然西方世界是大染缸嗎?不管曾經多麼白,撈出來都這種雜色了嗎?
“你有沒有……”
“我沒吸毒。”他打斷我,鄙視地撇了撇嘴,“我們這種修行過的身體,怎麼會讓這種東西汙染。”
我暗鬆一口氣。
“那師姐,你是來保我的吧?”他眨了眨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加之臉上有一塊打架留下的傷痕,看起來楚楚可憐,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我很想上前摸摸他的頭,像以前一樣,卻強迫自己退了一步,板著臉說,“不,不讓你吃點苦頭,你下回不知道改!在這兒貓一宿,好好反省,明天我再來接你。”
“不要吧!”小丁苦著臉,哀號,並伸出兩隻手,試圖拉我。
“玩撒嬌這招沒用。”我不通融,“除非你答應我,從此洗心革面,等我想辦法把你弄進協會,跟我住在一起,老老實實修行,再不胡混。”
“師姐,我今年二月就滿十八歲了,能自己生活。”他嬉皮笑臉,“要不,師姐嫁給我啊。”
我就知道他不肯的,也知道強迫他只能帶來更大的反彈。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迅速墮落成不良少年,現在幾乎無惡不作似的,雖然只是小惡,我也覺得很頭大了。
“那你好好反省吧。”我轉身欲走,“不要用法術逃脫,因為你有傷人紀錄,都把你關單獨牢房了,不要再給自己加料!”
“師姐……”我還沒走幾步遠,他又叫住我,“你真的……不去找大師兄嗎?”
我心底露出一柄尖刃,凌厲的攪了攪,鮮血淋漓。
奇怪,我不疼。
太久了,太痛了吧,所以沒感覺了。人真是會自我調節的動物,好死不如賴活著。
“他已經做了選擇。”我丟下這句話,快步離開。
因為怕修行不夠……會犯傻。
走入夜色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那閃爍的霓虹、燦爛的燈火、人間的繁華都不屬於我。家是什麼,你所愛的人都在的地方,而我愛的人們,都不知所蹤。
只有小丁,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