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上了寧寒的鎖骨。
寧寒一低頭,便看見蘇黎趴在他胸口上又啃又咬,就是跟那塊鎖骨過不去了。一邊啃,一邊還在傻笑,還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吃肉……肉……我要吃肉……」
我的鎖骨可不是你剛剛吃的肋排。
想起剛剛蘇黎吃肉吃得油光鋥亮的小嘴,寧寒是又好氣又好笑。但還別說,蘇黎的牙口倍兒棒,寧寒被他啃得有些痛,便把他給掰開。到嘴的肉沒了,蘇黎表示很不高興,半眯著眼,氣鼓鼓地盯著前方。但是醉酒的腦袋讓他的視線完全無法定焦,原本那裝模作樣的兇狠便立刻轉化成了會炸毛的蠢萌。
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哦對,想起來今天晚上他要推倒寧老闆的宏偉大計,頓時,又坐在寧寒腿上偷笑,笑得‘花枝亂顫’。砸吧砸吧嘴,舔舔嘴唇,對於剛剛那塊肉骨頭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蘇黎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活像個縮小版的減肥過後的彌勒佛。但偏偏,那一動一靜之間流露出來的風情,讓寧寒移不開視線了。
以前的很多年,顧霄總是對寧寒這堪比禁慾的生活便是十二萬分的不理解。寧寒也是,對他那花花公子的生活亦沒有半分興趣。然而,他今天晚上總算是體會到了顧霄的那種不理解。看看自己鎖骨上被啃出的紅痕,上面還沾著蘇黎的口水,晚風一吹,有點涼。但面板下面,卻彷彿被火燒了一樣。
該死。寧寒在心裡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但又拿蘇黎毫無辦法。思忖著不能待在外面了,趕緊把這傢伙安頓一下才好。於是寧寒抱著蘇黎進屋,此刻下飛行棋的那幫人已經在客廳裡七倒八歪地睡著了,寧寒走過也沒把他們驚醒。
羅卿家的客房有一間是寧寒專用的,除了顧霄偶爾會來霸佔,基本無人踏足。寧寒原想把蘇黎放到床上,自己就可以抽身了。可是……醉酒的中二君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隻考拉,潛意識地改變了自己的物種,抱住寧寒這棵樹死都不鬆手。寧寒一把他拉開,他就皺眉、癟嘴,好!傷!心!
寧寒頓感頭痛,頭好痛。可事情還沒有結束,好傷心好傷心的蘇黎抱著寧寒,憋著嘴眼眶紅紅的,一哽咽,一抽泣,眼淚就一顆兩顆從眼角滾了下來。
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好象你把他拉開是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對,犯罪,就算不犯這個罪也該犯另外一個罪。瞧瞧現在這人仰著頭,臉頰微紅,雙眼迷離又梨花帶淚的摸樣,特麼就是引人犯罪。寧寒是個黑道頭頭,本不該是什麼特別奉公守法的人,但是物件是蘇黎……他卻只能苦笑著忍耐。
如果你現在不是酒醉。寧寒眸色漸深,一定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最後,寧寒只能和衣抱著蘇黎一起躺下,體會體會什麼叫做水深火熱。蘇黎終於不哭了,寧寒鬆一口氣,可還不解恨,乾脆打了一下他的小屁屁以示懲罰。
「唔……」蘇黎皺了皺鼻子,誰打我?呵呵呵我一定是做夢夢見寧老闆了,寧老闆的話再多打幾下都木有關係……蘇黎這樣想著,終於沉沉睡去。
而寧寒,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只有滿臉無奈。
第二天,蘇黎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寧寒。他坐起來,揉揉腦袋,啊……頭好痛,好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來著?啊對了!寧老闆!
蘇黎爬下床風風火火地就衝出去找人,下了樓就看見寧寒在跟羅卿說話。兩人聽見聲響同時回過頭來,羅卿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寧寒卻是依舊冷冰冰的,而且看起來有點兒面色不善。
哎……看來昨天晚上計劃又失敗了。蘇黎咬唇暗恨。
那天其實還有個插曲,平日總是不怎麼看見人影的顧霄顧公子終於出現了。他難得去找寧寒玩兒,一見面,還沒坐下,就圍著寧寒轉了三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