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我回來了。這雄偉的城門,莊嚴的皇城,無一不訴說著它的威嚴與繁華。可是,這一次,我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我與馬御史在城門口分開,他扮作貨郎,低調地混入人群。我則換上事先準備好的粗布麻衣,徑直走向城中一處僻靜的茶肆。
“店家,來壺清茶。”我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嘞!”店家是一位精瘦的老漢,動作麻利地沏上一壺熱茶,又悄聲問道,“客官,您是從外地來的吧?”
我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客官,最近京城不太太平,您可要小心些。”店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最近城裡都在傳,說是有個姓魯的欽差,在外頭貪贓枉法,還偽造證據,想要陷害忠良……”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些謠言,傳播得倒是快!看來陳巡撫一黨,早就在京城佈下了天羅地網。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問道:“哦?還有這種事?那皇上怎麼說?”
店家搖搖頭,嘆了口氣:“皇上還沒下定論,不過,那些大人們都在彈劾那位欽差,我看啊,凶多吉少……”
我喝了一口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我得儘快見到皇上,當面陳述一切,才能破除謠言。
正想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茶肆門口。來人正是馬御史,他面色凝重,快步走到我面前,低聲說道:“大人,宮裡傳來了訊息……”
我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皇上……宣你即刻進宮覲見。”馬御史頓了頓,語氣沉重地說道,“不過,看這架勢……恐怕是鴻門宴啊……”
我猛地站起身,將茶錢拍在桌上,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走向皇宮的方向。
皇宮巍峨的宮門彷彿一隻巨獸的血盆大口,要將我吞噬。我深吸一口氣,昂首闊步踏入其中,心中卻一片冰冷。太和殿上,往日的莊嚴肅穆被一股詭異的寂靜所取代,空氣中彷彿凝結著肉眼可見的緊張氣氛。
我剛一踏入殿內,便感到無數道目光如利劍般射向我,審視、懷疑、敵意,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如芒在背。我跪倒在地,高聲說道:“臣魯一鳴,參見皇上!”
“魯愛卿,你總算回來了。”皇上語氣聽不出喜怒,他目光如炬,彷彿能看透人心,“朕聽說,你在江南治水期間,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可有此事啊?”
我心中冷笑,這罪名扣得可真夠大的。我早料到陳巡撫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趁我回京之際發難,卻沒想到他動作如此之快,竟連皇上都驚動了。
“皇上明鑑,臣冤枉啊!”我叩首在地,語氣沉痛,“臣自奉旨前往江南治水以來,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治水之事,事關百姓安危,臣怎敢徇私舞弊,中飽私囊?這一切,都是陳巡撫等人惡意構陷,欲置臣於死地啊!”
“哦?這麼說,你是說陳巡撫誣告你了?”皇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正是!”我抬起頭,直視皇上雙眼,沉聲說道,“臣有證據證明自身清白,並揭露陳巡撫等人貪汙腐敗、草菅人命的罪行!”
我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奏摺,雙手呈上。這奏摺中,詳細記錄了陳巡撫在江南的種種罪行,更有吳富商賄賂官員、欺壓百姓的鐵證。這些證據,都是我暗中蒐集而來的,只待今日呈給皇上,將陳巡撫一網打盡。
皇上接過奏摺,卻沒有立即翻閱,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我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賭上的是我的身家性命,更是江南百姓的福祉。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皇上,老臣有事啟奏!”
我轉頭望去,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