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見的,是那位故人?”師爺幫我披上外袍,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我知道他指的是誰,那位曾經在京城與我有些交情的書商,如今在永安縣城開了家不起眼的小書肆,倒也清閒自在。
我點點頭,沒有多言,徑直翻身上馬。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掩蓋不了我心中翻湧的思緒。那位神秘的送信人,會是趙員外嗎?他插手此事的目的何在?
來到書肆,一股熟悉的墨香撲鼻而來。書商正伏案整理書籍,見我到來,連忙起身相迎:“魯大人,稀客稀客!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開門見山道:“王兄,小弟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
王兄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魯大人但說無妨,只要小弟能幫得上忙的,絕無二話。”
我將那封匿名信遞給他,低聲道:“我想請王兄幫我查查,這封信的來歷。”
王兄接過信,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字跡……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神色凝重地說道:“魯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字跡,像是當朝戶部尚書,劉大人的筆跡!”
“什麼?!”我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這封匿名信的背後,竟然牽扯到了一位朝廷重臣!
我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追問道:“王兄可否確定?”
王兄點點頭,篤定地說道:“當年劉大人在翰林院任職時,小弟曾有幸見過他幾次,他的字跡,小弟絕不會認錯!”
得到確認,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劉大人位高權重,怎麼會關注到我這個小小的縣令?他為什麼要暗中給我傳遞訊息?難道說,這馬糧官一案的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謹慎行事,絕不能打草驚蛇。
“王兄,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你務必保密!”我鄭重地叮囑道。
王兄神色嚴肅地點點頭:“魯大人放心,小弟明白!”
從書肆出來,我翻身上馬,卻並未立即返回縣衙。我抬頭望向北方,那是京城的所在,也是迷霧的源頭。我決定,秘密派人前往京城,查清劉大人與馬糧官一案的關聯,以及他暗中幫助我的目的。
回到縣衙,我將師爺叫到書房,將調查的結果告訴了他,並吩咐他安排可靠的人手,秘密前往京城收集情報。
“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您可要三思啊!”師爺聽完我的計劃,不禁臉色大變,連忙勸阻道。
“我知道。”我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但此事我已決定,你按我說的去辦便是。”
師爺見我心意已決,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領命而去。
接下來的幾日,我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處理著災後的各項事務,暗地裡卻密切關注著京城方面的訊息。同時,我也開始著手整頓永安縣的吏治,清除貪官汙吏,鞏固自己的勢力。
這天晚上,我正在燈下批閱公文,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師爺推門而入,神色凝重地走到我面前,低聲道:“大人,陳太守求見。”
“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我放下手中的毛筆,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陳太守深夜到訪,讓我心頭蒙上一層陰影。我揮手示意師爺看茶,自己則起身相迎:“太守大人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陳太守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目光在我書房裡掃視一圈,最後落在那封匿名信上,意味深長道:“本官聽說,魯大人最近在查一樁舊案?”
我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將信封壓在手邊,淡淡道:“下官閒暇時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