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一首“西陸蟬聲尚依舊”獲得的皇帝賞賜的金絲楠木手串扯碎,然後用一個“你竟然敢藐視天威”的名頭拿捏住對方,然後又怕太皇太后斥旨,讓人先下手為強的製造了自己憂傷成疾、韋氏千金兇悍刁蠻的輿論,最後不但成全了自己孝順的名聲,還逼得宣平侯府送禮道歉,韋氏千金被禁足三個月,聽說皇帝也四下斥罵了宣平候教女無法,著他好好反省。
周成安聽說這件事後沒說什麼,只是著人送了五十兩黃金、二十匹上好絲綢到秋家,把三娘驚得不得了,聽了芸娘說沒事,讓她安心收、安心用的說話才放心,然後用這些錢中的一部分,買了兩處地段良好的鋪位出租,又另外買了一處不大但能夠供用自家和包子鋪使用的種稻麥、養家禽的莊子,四十畝上好水田——這下子,秋家也算是小有家資的富戶了。三娘覺著這京城真是來對了,日子越來越好了,就是不知芸娘在那侯爺府有沒有受委屈,家裡的一半好處都是託了她福,每回芸娘回家總是沒事,很好,侯爺府都好,三娘面上不憂心,心裡卻是極不安的,後來見過周薇,覺著的確是個性情柔和、好相處之人,才算是安心了。
當然,這種因身份低微而受到侮辱、輕視的事自從皇帝賜婚後就絕跡了,“妻憑夫貴”不是一句空話,雖然還沒成親,可那於是皇帝金口玉牙賜下的,還針鋒相對她,是不要命了嗎?眾府的千金小姐可不是傻子,不喜歡遠遠避開就是了,沒必要犯那個蠢。大家都精明著。周薇出門遊宴的待遇是水漲船高,卻也沒因此忘了曾經的的侮辱,對那些過往落井下石現在見她好了又想來巴結的絕對不假言色,對那些好的卻是更親近,待人接物可謂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她憎惡宣平侯的千金,因此對姓韋的一律沒好感,所以在宮裡的賞牡丹宴上看見韋氏的各千金圍著自己未來夫婿轉,才會*份的說出“這些賤蹄子”這種說話,卻也因此和芸娘更親近。她本來就喜愛芸娘,這種近乎無限信賴的親近,讓許多意圖挑撥是非,離間兩人關係的人無功而退,她賜婚鎮南王世子後,芸娘跟著沒多久也訂親,讓人想說“那低賤的奴才指不定想仗著你當世子的偏房”諸如此類的閒話也說不出了。
這天,兩人正在房間聽女說書說書,忽然聽到丫鬟來報芸孃的孃親帶著人來找芸娘有急事,過會兒聽到芸娘留下的口信,說安陽郡主快到了,派了人來接她,她要告假,她哪裡還有心情說書,簡直像見了未來夫婿一般的心情:忐忑不安、面紅耳赤,心跳異常,在房間來走來走去,一會兒想郡主到了沒有,一會兒想郡主是個怎麼樣的人,聽聞是個手段很厲害的郡主,不知道會不會很難相處,又想到既然自己的伴兒與她交好,定然不會是個難相處之人,便是對其他人不客氣,看在芸孃的面上,肯定也會給自己幾分薄面,這才又安心些,繼而想如何見面、見面送什麼禮,簡直不能安生,直到芸娘從鎮南王府回來,說要告假幾天,周薇抓著她的手說,“你只管好生陪著安陽郡主,什麼時候回來都成,我不消緊。”又吱吱歪歪、欲言又止的表情,芸娘哪有什麼不明白的,笑著拍著她手安撫她:“待祈。。。。。。郡主安歇下來,少不得請小姐過府見面相聚,小姐放心。”
周薇這才含羞帶嗔、歡喜的放了芸娘走。
果然過了兩天,祈雲派人來請周薇過府一聚,周薇緊張的打扮漂亮、帶了禮物,這才踏上了去鎮南王府的轎子。到了鎮南王府,她按禮拜見祈雲,卻被祈雲制止了,“我們年紀差不多,這拜來拜去的禮就免了吧。你也別叫我郡主,跟著芸娘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周薇稱不敢,按著祈雲比自己稍長的慣例想稱呼“雲姐姐”,可又因為自己跟他弟弟訂了親,叫雲姐姐就未免顯得有點上趕著討好——她漲紅了臉,旁邊的芸娘便機警的替她說出了不便說出口的說話,周薇歡喜得暗呼一聲真是好伴兒,祈雲笑了笑,表示無所